的一段。
“你应该知道,为政者的善恶和普通人的善恶是完全不同的,判断为政者的善恶不是根据他的行为,而是根据他行为的结果。寻常人对旁人处以酷刑毫无疑问是恶,但为政者若以酷刑威慑潜在的罪犯,保持正常的秩序,却是善。既然大顺要直接占领喀尔喀蒙古,将领就应该认真考虑自己必须要犯的罪行,并且要趁着军威最盛的时候一次彻底的完成,以免日后需要不断的犯下去。这样一来,由于不需要一再犯罪,他就能够让人们重新感到安全,再施以小惠,人们就会依附过来。这样只要一代人的功夫,大顺就能牢固控制喀尔喀蒙古这块土地了!”
“原来如此!玉帅你的一番苦心,当真是,当真是——,只是后世史书上恐怕会有些不客气吧!”陈再兴轻叹了一声,他此时已经完全理解高廷玉的一番苦心了,只是一股苦涩的味道却在口中回荡,久久不能离去。
“老夫乃天家疏族,家国本是一体,此生惟愿我大顺北疆无忧,古人云‘三代为将,道家所忌。’老夫如今已近耳顺之年,就算明日就死了,也算不得折寿了,个人毁誉早已不计,任凭后人评说了!”
陈再兴听到这里,心知对方心意已定,轻叹了一声,躬身朝高廷玉拜了一拜:“既然玉帅主意已定,那下官就不多说了,只是为政之道,一张一弛,光是处置叛徒还不够,我想请诸部活佛,做一场事,祭奠卫国捐躯的将士英灵,顺便赈济一下各部灾民!”
“嗯!”高廷玉点了点头:“那也好,这桩事便交由陈大人你来办吧!所需资财便从土谢图部没收的财货中出!”
“是,玉帅!”陈再兴向高廷玉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去,他此时的心情异常沉郁,刚才高廷玉所说的那段话,就好像千钧重担压在他的心头。一时间陈再兴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放弃商人生涯选择重新为官到底是对的吗?高廷玉能够像他所说的完全不计个人毁誉是因为他百分之百的忠诚于朝廷,但自己呢?自己难道也是忠诚于朝廷?一时间他不禁呆住了
陈再兴神思不属的沿着墙边走了出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一阵冷风吹来,让其清醒了过来。陈再兴看了看周边的情况,是一处残存的宅院,本来是属于某个内地的皮货商人的,也许是因为比较靠近色丹寺的缘故,从车林多尔济逃离库伦前所放的那把大火中幸存了下来,现在里面住着几个对于顺军来说比较重要的客人,陈再兴记得吉林斯向自己抱怨住宿环境太恶劣后,自己曾经下令将其安置到这里来。此时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想找一个人随便聊聊,看起来这个英国人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陈再兴推开院门,门内一个人捧着一堆东西走出来,正好迎头撞上。那人手上的东西落了一地,正要张口叫骂,却认出了是陈再兴,那人立即换了脸,一边凑上前替陈再兴的外衣掸灰,一边笑道:“小的方才在院子里听到喜鹊叫,想不到是贵人来了,大人您是来见吉先生的吧?吉先生刚刚出去了,大人您进去稍坐会,小的立刻给您上茶!”
陈再兴已经认出了那人是吉林斯的那个叫蒋志清的中国仆人,只见其满脸谀笑,在前面引路。陈再兴听说吉林斯不在,正准备转身离去,却突然看到地上亮光一闪,上前捡起来一看,却是一枚黄金圣物盒,正是方才从蒋志清身上落下的众多东西之一。
“哦,原来你是教派中人。”在大顺的士大夫中有不少信仰基督教的,陈再兴对这种饰品倒是并不陌生,此时他已经看清了那圣物盒制作的十分精细,而且在圣物盒的中央还镶嵌着一颗指头大小的珍珠,不太像是蒋志清这等人所能有的。
“这圣物盒是你的吗?”陈再兴一边玩赏着这枚圣物盒,一边沉声问道。
蒋志清闻言一愣,这枚圣物盒便是那天晚上他从战场上弄到的收获之一,却没想到被这位陈大人看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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