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战,实乃我北方大敌呀!”
“玉帅所言甚是,只是在下有个问题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陈大人请直言!”
“这次库伦之变,俄国人会涉入到什么程度?是直接出兵还只是在幕后插手?”
高廷玉稍一沉吟,低声回答:“依老夫所见,这要看战事进展的情况,如果叛乱很快就被平定,我大顺行有余力,俄国人就会抽手;如果战事僵持不下,我大顺被拖得兵困民乏,只怕那些俄国人就会直接出手了!”
“那玉帅的意思是一切都还没有定论?”
“不错!”高廷玉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奇异的微笑:“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智慧、计划、交涉归根结底还是没有大炮和刺刀管用。明天打一仗也好,让那些俄国人看看我大顺的武力,这样才有和平!”
“明天?”
“对,就是明天!”高廷玉笑了笑:“我想那些叛军这个时候恐怕也紧张的睡不着吧!”
和中原地区不同,草原上的河流多半是内陆河,这些河流发源地是高山上的雪水,然后沿着山谷顺流而下,汇集成河流,随着太阳的蒸腾与河道的渗流慢慢消失在广袤的草原上,这些河流的终点往往是一大片湖泊或者沼泽湿地,乌兰托罗海便是其中之一。草原上的牧民将湖泊称为“海子”,这些海子周边往往水草丰茂,往往便成为牧民们的宝地,甚至还会出现集镇,乌兰托罗海的名字便是由此得名。
余志恒躺在一堆干草上,夜已经很深了,他一边嚼着草根,一边看着天上的星星,耳边传来一阵阵鼾声和偶尔篝火燃烧的噼啪声,但是他却毫无睡意。余志恒很清楚,当太阳再一次从地平线上升起,决定性的时刻就会到来,千万人就会在这里相互射击、厮杀、死去或者活下来,而他自己有很大的可能是死去的无数人中的一个,而这完全是他自己的选择。
“头儿,你也睡不着呀!”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寂静,余志恒没有改变自己的姿势,低声回答:“嗯,想起明天就要打仗了,睡不着!老核桃,你呢?”
“一个球样!”老核桃吐了一口唾沫,挪了两下身体靠了过来:“娘的,按说活成咱这样子死了算逑,可到了这个关头,还真他妈的有点渗得慌!”
“别这么说,老核桃!”余志恒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咱们也是人,也要活出个人样来,明天这一仗打下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嗯,活着受罪,死了算逑!”老核桃低骂了两声,仰头倒下,不一会儿,一阵鼾声传来。
“活着受罪,死了算逑!”余志恒啐了一口,将草根吐出,也闭上眼睛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八时许,顺军的一队锡伯骑兵出现在图兰镇的外围,这个集镇和草原上的绝大多数集镇一样,都是依靠来往的商旅和定期的集市形成的,集镇是由两条十字形交叉的街道两边的各种建筑形成的。每当商队经过的时候,周边的牧民们就会自发的集中到这里,在街道的两旁与商队进行交易。
“头儿,我们去集镇里看看吧!说不定能弄得有用的东西!比如衣服、靴子什么的。”一个骑兵大声对头目喊道。
头目看了看不远处的集镇,按照上司的命令,他们的任务是沿着叛军的足迹前进,寻找敌人的踪迹。由于顺军进军的速度很快,后勤补给已经有些跟不上了,很多士兵都缺乏像是鞋子、外衣等物品,尤其是像锡伯骑兵这样的半正规军。
“好吧,兔崽子们,动作快点,不要耽搁太多时间,懂吗!否则的话——”头目做了个手臂下劈的手势:“懂了吗?”
“太感谢您了,头儿!”那个骑兵打了个唿哨,兴奋的骑兵便催促着马匹向集镇冲去,这可是个好机会,先到的可以弄到好东西,后到的可就啥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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