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顿时乱作一团,大有四散逃走的架势,土行者派出人去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回报,方才那枪声是两人去私自猎鹿发出的。
“开枪猎鹿?”土行者闻言大怒:“这个节骨眼上还敢私自开枪,不怕引来追兵?”他想要下令将那两个违背禁令开枪的手下拖下去打二十鞭子,却只见看到鹿肉的众手下蜂拥而上,齐声欢呼,显然自己如果下这个命令,不但不会得到执行,说不定还会引得手下群起而攻之,毕竟自己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手下有几千人的大头目,而只是一个带着百余败兵的草寇罢了。
看着手下兴高采烈地在那里剥皮生活,土行者心中却是彷徨万分,下一步该去哪里,他心里全然无底。冲破敌人的包围时他手下还有两百多人,但随着逃亡,不断有手下消失在草丛中。如果自己不拿出个办法来,用不了多久,自己身边就只会剩下十来个心腹了,那时遇到随便一个村落或者贵族的家仆都能将自己抓起来,王室和贵族们一定愿意为自己的脑袋付一大笔钱的。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逃回蒲甘,投奔灰眼睛?”土行者微微的摇了摇头,这不可能,且不说自己根本不愿意屈居灰眼睛之下,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已经根本对农民的事业的胜利没有信心了。起义者中就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像颂参一样把所有人的心抓住,一盘散沙,互不服气的起义者根本无法抵抗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顺军的进攻,更不要说还有数量庞大的王国新军和贵族武装。土行者愿意冒险,也愿意牺牲,但他不愿意为一个注定失败的事业冒险和牺牲。
“向南逃走,投靠英国人!”一个念头突然闪现在土行者的脑海,现在英国人和中国人打得不可开交,他们一定需要熟悉缅甸内情的帮手和向导。如果英国人最后打赢了,占领了缅甸,自己一定会得到丰厚的报酬;如果英国人打输了,他们还是需要一个有力的帮手为下一次的入侵做准备,无论如何都有不错的结果,但是这样好吗?土行者犹豫了起来。
一阵叫骂声将土行者从思虑中惊醒了过来,他抬头一看,只见一旁他的手下为鹿肉划分的多少争吵了起来,几个性子急的甚至拔出刀枪,眼看一场内斗就要爆发了。土行者赶忙跳了起来,大声吼道:“都给我住手,把刀枪都放下来!”
场中静了下来,男人们放下了武器,停止了争吵和厮打,但是从他们的脸色看,这些人对于土行者的命令并不服气,一连串的失败已经极大地破坏了首领的威信。土行者也从无声的沉默里感觉到了这一点。他低咳了一声,道:“你们不要抢了,肉只有这么点,不值得动刀动枪的!”说罢便转身离去。
众人看了看土行者离去的背影,一声不吭的又向鹿肉扑去,无声的殴斗又开始了。听着身后传来的殴斗声,土行者下定了决心:自己出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投靠英国人。
卑谬,春天的气息也来到了这座小城镇,城外弹痕累累的土壤上也长出了草芽,仿佛大自然也察觉到了和谈的信息,释放出和平的风,吹拂着土地。
“这几天英国人的巡逻船都没有出现?”炮台上,早国权放下望远镜,转身向一旁的冯开贵问道。
“是的,大人!”冯开贵小心的回答道:“正如您所见,英国人的巡逻船已经十来天没有出现了,我想应该上次他们夜袭的损失太大了,这次他们是真心求和了!”
“不要说我想!”早国权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越是这个时候我们就越是要小心,谈判是大臣的事情,我们武人就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能出什么篓子!”
“是,大人!”冯开贵赶忙低头称是:“末将一定督促麾下将士严加防备,不给英夷可乘之机!”
“嗯!”早国权放下了望远镜,转身走下台阶,如果是熟悉他的部属,可以从他的步伐中发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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