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林泉,含饴弄孙之意了。
帘幕后的邓太后心软,眼见的胡尚书头发花白的模样,赶忙说:“胡大人快快请起!”随即便对众人说:“列位可有什么其他办法筹钱,快快说来。”
胡克勤赶忙谢恩,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又是那副泥塑木雕的菩萨模样,他倒不是没有筹钱的法子,只是儒家的传统思想是宁为盗臣,不为聚敛之臣。胡克勤已经这把年纪了,什么升官发财都已经不放在心上,唯一在意的就是自己在后世史书上的名声,可不想留下个“逢君之恶”的恶名。
戚之悌正也坐在一边不吭声,突然感觉到小腿被人踢了一下,低头一看,却是一旁的王启年上身正襟危坐,下半身却不为人知的踢了自己一下,显然对方是暗示自己出头。他心中不由得暗叹了一声:“看来这次又是自己来当这个恶人了!”
“太后陛下,微臣窃以为既然中枢财用不足,其应对之法无非是增税、劝捐、借支、发债。就不知哪项适合,哪项不合适罢了!”戚之悌起身道。
邓太后一听还有这么多道道,精神为之一振,赶忙温声道:“戚相公坐下说话!”
“多谢太后!”戚之悌低咳了一声,重新坐下后便施施然说道:“所谓增税,这倒也简单,无非是加增税种或者提高税率,自然便能是国库充裕,但增税牵涉极多,后果严重,前朝崇祯皇帝征二饷而建新军,本欲抑制兼并,却没想到二饷多半都落在贫苦百姓的身上,逼得天下细民没有了生路,结果失了天下,便是前车之鉴。而且这次是用兵,并非经常性支出,增税一来钱来的慢,恐怕赶不上,二来战事一旦结束,这项开支自然就没有了,但新的税种和税率却已经成为惯例,无法消减,其实是盘剥百姓。”
“相公所言甚是!那增税之法只怕是不行的了!”邓太后点了点头,戚之悌这番话说得简单易懂,将历代政府增税的利弊剖析的十分清楚,连邓太后这等智识并不高明的妇人也听得清楚。
“那也不尽然,毕竟比起后面几种办法,增税是最简单的,只要用得好,还是可以的。”戚之悌笑道:“比如汉京中珠宝、华衣、烟花等铺子甚多,这些多为奢靡游荡之所,可征烟花钱、脂粉钱、诸税,此等事物不碍民生,征税反而可以是风气淳朴,大有利于国。”
“这些又能挣到几文钱来,能济得什么事?”林晚晴插口道,原来这些女官若是不能留在宫中,往往发出宫外经营产业,他们和宫中的姐妹又有关系,是以多经营和宫中有关系的高消费行业,成为巨富,宫中的秉笔们也往往在其中有股份。戚之悌刚才提到的几个行业便是她们参与最多的,作为女官的代表,林晚晴自然要开口反对,
戚之悌胸有成竹的答道:“林太妃,此等行业虽然规模不大,但利润却极高,便是收上三成税,也是无妨的。再说可以先以五年的税款包于有力商人,让其先将钱垫支而来,然后让其慢慢收取,应该就够了,若是太妃觉得太过重了,那事先规定只征一定年数即可,大可取之无碍!”
“好,好!戚相公果然是老成谋国,这个法子好,哀家也觉得京中烟花、珠宝行当太多,虽然是太平年头,可毕竟也有违圣人教诲!林家妹子,你觉得呢?”邓太后转身向林晚晴问道。
“太后说好,自然是好的!”林晚晴低头答道,心中却暗骂戚之悌和王启年这两个老东西,趁着延英奏对的时候,狠狠的摆了自己一道,以后找到机会一定要让他们尝尝自己的厉害。
“那便让人记下来!戚相公,那劝捐呢?”
“所谓劝捐,无非是向富贵人家,请其出钱,朝廷则以爵位、勋官予以奖励,此法好处是来钱而不碍名声,而坏处是朝廷名器本是论功行赏,不可轻易与人,而如今以钱输官即可得之,与风气教化有碍!”
“嗯,风气教化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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