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农民的担子里则装满了饱满的谷物。昨天占领庄园的起义者宣布,所有巴松领地上的农民都可以从仓库里无偿的获得五斗粮食,以渡过这个艰难的冬天,还有一个更加惊人的消息,起义者将会将老爷的领地划分给各个村社,从此,这些村社将再也不用向贵族或者寺院缴纳一粒粮食,所有的粮食都归农民所有。而巴松老爷本人,在千余名农民面前宣布了罪行后,就被打了两百鞭子后,吊死在庄园门口的大树上。
巴松老爷的死就好像一个火星,在以蒲甘为中心的广大中缅甸地区点燃了农民起义和暴动的燎原大火。这个地区本来就是不久前伪王孟既强征暴敛的行为的重灾区,而贵族老爷手里的主要武装力量军队又已经不复存在,农民们的愤怒就好像被突然松开的压紧弹簧一般迸发出来。在分散到农村的起义者的引领下,成群结队的农民冲进贵族老爷和僧侣寺院的庄园里,打开粮仓,将里面的粮食和物质拿走,许多地方甚至发生了瓜分贵族领地土地,杀死贵族本人、焚烧债卷、土地契约等行动,于是不过一个月的功夫,整个中缅甸地区就好像一个烧开了的汤锅,沸腾了起来。
蒲甘,顺军营地。
“拔大人,蒲甘现在形势危急,城外盗匪横行,生灵涂炭,无论是勋贵还是寺院,悉遭毒手,可自从蒲甘兵变后,新军已经解体,无力弹压,还请大人速发大军讨伐,还缅甸一个朗朗乾坤吧!”
“是呀,还请上国天使发大军讨伐!”
屋内,几名衣着华丽的贵人们正对坐在上首的拔都大声哀求着,这些人或僧或俗,看上去都是蒲甘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前段时间无论是孟既杀了锡袍篡位,还是孟既被狄奥克杀死,城内打成一锅粥,这些贵人们都躲在自己的庄园内纳福,根本懒得露面,此时却一个个如丧考妣的跑到顺军军营来,这番突变倒是让拔都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不过他也知道这件事情自己还是静观其变为上,便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来,大声道:“列位,顺缅本是一体,护缅校尉本就有维护藩国的责任,我出兵义不容辞,只是在下官职卑微,须得先禀明上官再做主张,请列位见谅!”
那几个贵人对视了一眼,为首的那个接着说:“拔大人,从蒲甘到曼德勒书文往来少说也要七八日,那时只恐为时已晚,也伤了大皇帝保护缅甸子民的仁慈之心,感情拔大人分与我等两百兵士,保护我等几个的庄园!我在这里替蒲甘父老拜谢大人了!”说到这里,这几个贵人便对拔都罗拜,为首那人见拔都尚在犹豫,便上前低声道:“若是拔大人愿意出兵,我们几个还有一点小小的心意奉上!”
“心意?”拔都微微一愣,他自然知道这些贵人口中的“心意”是什么,按说以自己的身份,答允他们的要求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只是现在英国人和顺军隔着蒲甘城对峙,而四周则遍布着各种各样的缅甸匪徒,形势微妙复杂到了极点,自己如果分兵,会不会引发预料之外的变化,破坏陈再兴临走之前布置下的棋局呢?想到这里,拔都犹豫了一会,低声道:“列位,并非在下推诿,只是英夷之军就在侧近,我实在不敢分兵。这样吧,若是列位信的过在下,可以携带细软家属到我军中来,我自当护得列位万全!”
那几名缅甸贵人对视了一眼,心知拔都不会松口,最后只得齐声躬身施礼:“多谢大人成全!”
“不敢,请列位见谅!”拔都赶忙起身还礼,他在缅甸校尉府呆过相当长时间,自然知道眼前几个人在当地的分量,不敢失礼,亲自送那几人出门,那几人鱼贯出得门外,最后那人临走之前慨叹道:“大人,我也知晓你的难处,只是我听说英人已经出兵‘保护’了蒲甘附近十几处庄园,这样两厢一比较起来,只怕不少贵族会倒向英人那边了!”
“什么?”拔都赶忙拉住那个贵人,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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