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年轻僧人满脸惊惶的站在他的面前,普贤微微叹了一口气,低声问道:“什么事情,如此惊惶?”
那个年轻僧人犹自喘息未定,刚一进屋便感觉到十余道不满的目光齐刷刷的聚集在自己身上,心知自己冲撞了难得的讲经会,脸色顿时涨得通红,说话声音也立刻低了八度。
“尊师,不好了,城里的那个叫颂参的暴民领兵打进寺里来了!”
“什么?打进来了?”
“这可是摩河菩提寺,佛法圣地,他居然敢带着刀枪进来?”
“无法无天了!死后定然要打入畜生道,永世不得翻身!”
屋内顿时升起了一团嘈杂,几乎正在听讲的僧人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一个身份地位十分低贱的农民,领着兵打进摩河菩提寺来,这在这几百年的历史上虽不能说是绝后,但肯定是空前了,就算是东吁王朝有名的暴君莽应里,对内横征暴敛,对外连当时的巨无霸大明都敢惹,可对于国内的寺庙依然十分恭敬,更不要说像摩河菩提寺这种地位特殊的大寺了。
“肃静!”普贤轻拍了一下长榻的扶手,屋内顿时静了下来,他示意那报信的年轻僧人坐下,问道:“那颂参他领兵入寺,总有个理由吧!他可有说些什么!”
“禀告尊师,那颂参说我们寺里有人与城外的顺军勾结,企图引顺军入城,还私运武器,企图不利于义军。所以他要求搜查武器,并将牵涉其中的僧人拘捕起来!”
“大胆狂徒!”一个僧人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的怒火,跳起身来在普贤面前大声道:“且不说摩河菩提寺寺中僧人修持精深,绝不会有人与城外的顺狗勾结,更不要说什么私运武器了。就算当真有这等败类,依照数百年来的惯例,若有僧人触犯法度者,国王也会予以宽恕,自有我寺中尊师依律处置,此乃我寺中‘不出不入‘之权,岂可凭他一个小小暴民就能打破了的?师尊决计不可答应他!”
“师兄所言甚是!师尊不可应允那厮!”
“贫僧附议!”
看到屋内众僧纷纷应和,普贤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听讲的众僧中声音最大的几个都是不知道摩河菩提寺与城外顺军勾结之事的,那几个知悉内情,甚至可能手枪就在腰间的倒是闭口不言,眼神闪烁,显然心底已经虚了。此时普贤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谁,到底是谁将这件秘密透露给了那个颂参,让他这么快便打上门来!”
“且住!”普贤微微抬起了右手,示意弟子们停止说话。僧人们赶忙停止出声,回到蒲团上正襟危坐,等待着师尊的发言。
“列位,摩河菩提寺乃是先王所建的古刹,佛家精修之地,不得受俗世玷污。”普贤说到这里,先前那几个眼神飘忽的僧侣脸上露出喜色,以为接下来普贤就会表示要对颂参持以强硬立场,毕竟缅甸以佛教立国已经千余年,对佛教的信仰早已融入了生活之中,对僧人的尊崇,已经被视为天经地义的事情,那些僧人决计不相信颂参真的能够用暴力来对付摩河菩提寺,只要普贤能够持强硬立场,他们便无忧了。但普贤随即话锋一转:“但如今正值末世,佛法衰微,我等不可固执己见,为了一己之私,将先贤们传到我们手中的摩河菩提寺毁于一旦!来人呀!取我的袈裟来,我要去亲自去会会那个颂参!”
普贤语音刚落,屋中众僧脸色大变,尤其是那几个知悉内情的僧人更是惊恐万端,难道尊师又改了主意,打算和那颂参妥协,交出武器来不成?那自己会不会被当做替罪羊交出去呢?自己可不像普贤尊师那般威望高,名声大,那天在广场上士兵们的狂热表现还在眼前,自己落到那颂参手中,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在普贤的积威之下,他们也只能和其他不明内情的人一般,俯首称是。
颂参一行人进得寺来,约莫走了半盏茶功夫,摩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