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儿里起了微风,两个人的衣摆在风中微微飘动,一大一小两个人虽然面对面站着,却都没有神情的交流。
看着一直低着脑袋都人,魏颐言放在宽大的袖袍里的大手悄悄地握了握,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语气不温不火,没有让她听出自己心里的慌乱。
“刚才,可有伤到?”
风吹动着她脸颊边的碎发,头发跑到了眼角,让她眼睛有些疼,低着头却不敢抬手去拨拉自己不安分的头发,她也知道自己是在怕什么,但是就是不敢抬头看他的脸。
“没有,魏公子…可有大碍?”
“他没什么事,太医已经为扶舟上了药,我已经派人送他回府了,马上我该回去,出了这种事,无论如何我需要给父亲和母亲一个说法。”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替我和魏公子说一声谢谢…还有对不起。”
话毕,她就便感觉头顶上出现了一个不小的力度,那是他的手,不轻不重的放在了她的发顶,有些凉意顺着他的手心传到了她的大脑,让她的心也渐渐的冷静下来。
“云意,我不怕你给我添麻烦,我只怕哪天解决不了你闯的祸。”
说完,他就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有些过了,她是一个有分寸的人,虽然偶有孩子气,但大多数时候就是知轻重,明事理的。
“我送你去五公主那边”
头顶的力道消失了,她的心却有些空,依然低着头,看着他脚上的青云靴在地上画了个圈,随着他往外走。
“魏颐言…为什么偏偏是我?”
听着她的问题,他的足下一顿,低头向她看去的瞬间就看见她抿着唇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模样,这倒是她第一次这般认真的看着他。
“我…也是不知。”
说完,他就低眉浅笑了起来。
一起没有静下来看过他,今天第一次见他这样的笑容,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一时间忘了自己心中的疑问,也忘了曾经自己有多不想看见他,有多想除之而后快。
“云意,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三年时间…是我给你和秦家的期限,若是不成…你就该随我姓。”
他的话把她刚才的思绪中拉了出来,停下步子用更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这个约定…于你而言,根本毫无益处。”
这大概是她听过的最不公平的约定,三年时间,她可以想方设法的除掉他,而他却不得对她和秦家出手。
“云意,你不是我,你怎知我没有得到益处?”
这句话不知不觉就让她想起了孟子和梁惠王的对话。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子非吾,焉知吾不知鱼之乐。
然,她却不敢引用那后半句去回他,因为她真的不知道他所想、所图究竟是什么。
“魏颐言…就算你赢了,我也不一定可以跟你姓。”
一次想不明白,不代表两次也想不明白,随他姓…不就是在说:以我之姓,冠你之名吗?
“你别忘了,我姓云…你姓魏,我们之间怕是不大可能。”
“这…不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你只需要好好活着,三年之后一切皆有结果。”
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自信,她忍不住微微摇头,似是在笑话他的狂妄。
他虽看见了,却也没有说她什么,如果她只是平民百姓,那确实是不费吹灰之力,但…既然他已经相中她了,那别人若是敢伸手,他必然会挥刀而向,无论那个人是谁。
把云意送到云笙的身边,魏颐言就离开了国子监回国公府。
一下午,云意都乖巧的坐在云笙身边,安静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书,其实…她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安静的外壳之下,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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