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患者朱钊明确表示全力配合的前提下,东方墨意很快敲定了治疗方案。“温柔和善”的医者还细心地向患者解释了这其中的原理。
“此次治疗有三个阶段,首先固本,弥补你这些年被毒、药逐渐摧毁的身体;其次,需要锻骨,使你能够承受接下来的治疗……”
“东方先生,”冷静下来的朱钊又恢复了仪态端方的模样,“在下从小习武,至今小有所成,不过因为功法原因,极少有人能够察觉罢了。”
何止小有所成,朱钊继承了皇室优良的血统,在武道一途,虽说天子不坐垂堂,他无甚与人真刀实枪拼杀的经历,但若仅以内力论,他内力之深厚,甚至不必西门吹雪等人差。
若是平日,朱钊自是不愿暴露这个底牌,但目前局势不明,他自是希望让医者省去不必要的步骤,让他早日回归朝堂,稳定形势,镇压叛逆。
两人相对而坐,过近的距离让朱钊甚至能嗅到东方墨意身上散发出的幽幽墨香,夹杂着清新的药香,让他无故生出些许纷杂思绪。朱钊强行将视线从东方墨意柔顺光亮的发丝转移至东方墨意尚未写完的治疗方案上。
静默片刻,东方墨意带着赞叹惊讶地开口:“未曾想到阁下如此年轻便已经达到先天之境!”
先天之境!朱钊有些蒙,不明白东方墨意从何处得到这个结论。“先生太高看我了,先天二字,谈何容易!”
低头的朱钊没有再听见东方墨意开口,只是看着东方墨意继续写下了锻骨步骤。
“最后,便是祛毒了。”此时笑容依旧僵在脸上的朱钊没有听出此句,颇有些……意味深长。
乳白色药液浸没朱钊的身体,只余头任在外面,袅袅水汽沾湿了两鬓发丝,紧紧贴在朱钊的侧脸上。感受着熨帖的暖流涌入四经八脉,滋润着他受损的心肺,朱钊舒服的想要叹息。
然而他心中却没有半丝轻松,想起刚才东方墨意在熬制药液时加入的材料,朱钊有些心惊胆战。朱钊身为一国之君,他的国库确实可以拿出那些珍贵药材,但此时他是避人耳目出来寻医的,虽然带了许多珍奇之物,但他带的所有东西包括衣服,加起来大概抵这一桶药液一两碗的价值吧,碗还不能大了。
脑洞大开的朱钊,想到了一国之君出门寻医居然付不起药钱,被医者扣押下做妹妹的童养夫这般道德沦丧的人间惨剧,哎,不过做东方宛初的童养夫好像不吃亏。一阵胡思乱想后,朱钊忍不住开口问道:“先生所用之药珍贵异常,别说我负不负担的起这药钱,哪怕我付得起,这天下也少有人愿意将这些药材拱手让人的。”
东方墨意温和道:“我收集药材,本是为了救人,若因为它的价值反而将其闲置,这般本末倒置的事,难道不是更大的浪费吗。”
“先生这般……真真是高风亮节。”
“哈……与其这般夸赞于我,不如趁现在快找个舒服省力的坐姿吧。”东方墨意笑的越发温柔无害。
朱钊心里闪过不详的预感,几乎在他身体微动,荡起水波的片刻,他便感到那让他通体舒泰的暖流仿佛变成了一只只细小的蚂蚁,啃啮着他的经脉,至高的享受瞬间成为了残酷的折磨,感受着从天堂瞬间坠入地狱,朱钊只想嘶吼,将身体的痛苦发泄出来,但他却又是一个惯于忍耐的人,忍住了逃出这药液的欲望,朱钊双手死死扣住了药桶。
看着脸色苍白,浑身紧绷的朱钊,东方墨意注意到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担心他捏碎了药桶,东方墨意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在朱钊的头颈上扎了几下。
朱钊此时甚至感受不到东方墨意扎下的痛感,但在东方墨意拔出银针的一瞬间,朱钊便失去了所有力气,头也无力地垂靠着药桶。
朱钊看似放松了下来,但他的痛感却随着时间不断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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