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飞舞的雪花越来越大了,这豫州初冬的第一场雪就这么大,似乎预示着今年会有个很冷的冬天。
而在南宫别院的客厅中,却是一派温暖如春的景象。地下掩埋着的铜管将远处暖房烧出的热力昼夜传递到房间中,几株南方特有的阔然自信的气度,得体的神情都让人挑不出丝毫的瑕疵来,这是吴金铭自付无论怎么样也学不来的,虽然他也见过不少世面,打过交道的人更是不计其数。但那浸透到骨子里的市侩味和圆滑连他自己都能闻得到。所以他不随便开口,只是听着,等着。
“...姒儿成立这正道盟。也是想联合各派之间年轻有为的青年子弟一起为中原江湖出力。还望各位前辈能鼎力支持......”
“何姑娘能有此等心境和志气,当真不愧是茅山高足,巾帼不让须眉...何天师有女如此,当足自豪了。呵呵...”
“哪里哪里。前辈谬赞了。只是如今中原江湖一片混乱,实在令人忍不住叹息...”
一边仔细听着,吴金铭心中一边又不禁隐隐有些不屑。这些世家子弟没事弄个什么正道盟出来玩耍,口中说的什么匡扶正义斩妖除魔,简直比戏台上唱的还要好听,但若不是南宫家真的有钱有势,不是自己花了大把人力物力去捧,连场闹剧都算不上。他们还真当这在座的几位真的是为了什么正道公理才坐在这里的么?但他依然听得很认真。神机堂帮着成立正道盟出了花了大笔银子和心思,所为的不是别的。也就是这样一个能向这些世家大族,名门大派展现自己的机会,能坐在这里,就已是他的一个成就。只可惜听了好一阵子,何姒儿和南宫同口中都是些看似华丽滴水不漏,实质却没任何意义的客套话之外,并没有什么值得他插嘴的实质性问题,他都有些忍不住要打呵欠了。
“......今日邀请诸位前辈来赴宴,除了向诸位表明我正道盟的决心,感谢诸位前辈的鼎力支持之外,还有一件要事要向诸位告知...不知诸位前辈对几月前青州洛水帮发生的事可知晓么?”
幸好这时候,何姒儿的话题和语气都一转,吴金铭下意识地感觉到了有什么有分量的东西要即将要出来,顿时精神一振。
“你是说那残害洛水帮数十条人命,连净土禅院的灭怒和尚也一并杀了,最后却还神秘逃去无踪的一男一女么?”席间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干瘦老者开口问。他一身灰扑扑的旧衣服,左臂齐肩断去,只留个空荡荡的袖子垂在那里,坐着好似个落拓的乞丐,和这客厅中的柔和精致很有些不协调。
“是。不过又不是。”何姒儿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姒儿说的正是此事,只是此事真相却并非如那洛水帮所说的那般简单。”
“哦?难道何姑娘得知了什么特别的消息么?”青木禅师开口问。一位护法金刚居然圆寂于斯,已是净土禅院近年来所受的最大一个挫折,由不得他不关心。
“确实,姒儿也是今日方才知道些真相。”何姒儿一笑:“我来说也不清楚,还是请那两位亲口来向诸位前辈说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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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想不到真相竟然是如此......只可惜灭怒师弟一身法力神通,却也丧命在宵小的机关暗算之下...”青木禅师摇头长叹。
桌子对面的吴金铭已是满头大汗,之前的无聊和睡意早不知道飞刀哪里去了,因为这宵小之辈就正是他神机堂的人,暗算也正是出自他神机堂的机关。他很想大声辩解,或是质问这到底有何真凭实据,但他清楚这里还轮不到他先开口,而且他自己也隐约明白这还真是神机堂惯有的作风。
好在还是有人开口的,那身穿旧衣的独臂老者浑浊的老眼瞥了一下,看定着场中新来的那一男一女中的年轻男子,哑着声音问:“但如今所有人都尽数死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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