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看见自己的儿子这么火气冲天往外走，用拐杖打了他的膝盖叱喝道：“不陪罪还想往哪里去！”

    看着领着楚亦白进了病房的楚黎，苏晨阳恭恭敬敬地点了点头，“楚伯伯。”

    陆青青随着苏晨阳喊了初伯伯，觉得在长辈面前躺着不礼貌，便打算坐起来。

    “躺着就好，躺着就好。”楚黎走到她身边，笑着让她躺着休息，“茉茉啊，这次是我们家亦白对不起你。你别往心里去啊。”

    陆青青随着他的话抬眼看了楚亦白一眼，而对方一脸冷漠，只是对上的视线令她心里一惊。

    “茉茉，伯伯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所以会原谅亦白的，对吧？”

    陆青青低着头，并不说话，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原谅，不原谅。

    她不是苏嘉茉，她不知道苏嘉茉是否会原谅他。

    只是，作为陆青青，她忘不掉他的冷漠，那是她心里的烂疮，一次次复发，一次次流脓，一次次疼的她无法承受。

    楚黎见苏嘉茉低着头不说话，转身拉着苏晨阳道：“晨阳，好久不见了，楚伯伯有事跟你谈，来。”

    苏晨阳被楚黎拉着往外走，想着病房里只剩下楚亦白和自己的妹妹，心里自然不放心，频频回头，却又不好意思拒绝楚黎明。

    走到门口，楚黎头也不回地冷声道：“楚亦白，你不把茉茉哄开心，就给我住在这里吧。”

    说完，他拉着苏晨阳出了病房。

    楚亦白站在原地看着苏嘉茉。

    苏嘉茉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二人就这么僵持了五分钟，陆青青感觉自己快要石化了。

    楚亦白双手插在口袋里，一步步缓慢地向着苏嘉茉靠近。

    随着楚亦白的靠近，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开始不由自主的加速，内心不安地舔了舔嘴唇。

    “你命很硬啊。”楚亦白在苏嘉茉的病床边上停下，声线很平静，听不出他的情绪。

    苏嘉茉浑身一僵，仍旧低着头，不说话。

    楚亦白伸手掐住她的下颌，逼着她抬头看自己。

    对上那双像受惊的小鹿似的，惊慌失措的眼睛，他俯身靠近，语气依旧平静，只是漆黑的眼睛里透着绝情，“既然你死不了，那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在陆青青的记忆里，楚亦白对苏嘉茉是最好的。他从来不会对苏嘉茉发脾气，而且还承认苏嘉茉是他的女朋友。每一次的聚会，他的女伴都是苏嘉茉。

    她不明白楚亦白为什么突然间对苏嘉茉这么狠心，听他的意思，苏嘉茉没死让他很失望。

    “怎么?现在要在我面前装可怜了。”楚亦白手下的力气更重，眼里的狠毒更深了一层。

    陆青青因为楚亦白掐着下颌，疼的她双眼不自觉的泛起泪光来，皱着眉头想甩开却怎么也甩不开。

    “楚亦白，你放开！”

    楚亦白丝毫不顾及苏嘉茉闪烁的泪光和用力的挣扎，语言冷漠不带一丝情感，眼神里流露出不易察觉的伤痛，“她当初也是这么对你说的，你放开了吗？”

    陆青青看着楚亦白漆黑的眼睛里渐渐蒙上了一层雾气，让她看不清他的思绪，却莫名觉得心揪了一下，恍惚间一下子没明白楚亦白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楚亦白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黑眸的雾气散尽，恢复了不带情感的冷冽，“苏嘉茉，我答应过一个人不伤害你。但是，我已经想要杀了你，也就算是违约了。”

    说着，楚亦白越发靠近苏嘉茉，鼻息间是苏嘉茉身上的药味，“既然如此，我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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