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落地,如重锤抡钟,火云烽顶石屑飞扬,尘土漫天,就连薄西山因为没有准备,也险些摔倒,方圆一里,鸟兽皆惊,不少刚刚回巢的野鸟又飞散出去。
“这……”薄西山难以置信的看着一衡的脸,又看了看地面的大坑,这一脚虽然很欠火候,比起熊立岳的气息内敛,震地而不损地面要差上许多,但从其刚猛的程度来看,已不止辟谷期的修为了!
“小子!”薄西山拉过一衡,照着脑袋一顿猛搓,弄的一衡头发都乱了,薄西山才压制住内心的欢喜,乐道:“臭小子,你行啊你!”又扭头对熊立岳发自真心的笑了笑,道:“熊武夫,今晚,我薄西山请你喝酒!”
熊立岳憨厚的笑着,道:“这可是你说的,别算了不说。”
“那不能,那不能!”薄西山摇头加摆手,乐道:“这才几年!没想到我儿子真出息了,试问整个流云宗,还有第二个人能在短短数年之间突破辟谷期的么?这次三峰会武过后,你熊立岳是一鸣惊人了,以后收徒弟可是不用愁了!”
一衡伸手做了个“一”字,道:“我早就把师父给霸占下了,在我没答应他收第二个徒弟之前,他只能收我一个徒弟,哈哈”
薄西山笑容更深,道:“还有这规矩呢?行啊,你小子有心眼儿,也找了个好师父!”这恐怕是他一千年来头一次夸赞熊立岳。
这话,反倒让熊立岳慌张了,他不怕人吓,就怕一夸,这一夸,他连手该放哪都不知道了,最后只剩下呵呵的傻笑。
不知不觉间,薄熊二人之间的小恩小怨,似乎已经冰雪融化。
“这样吧,薄师弟,那啥,俺最近整了两瓶好酒,晚上请你小酌两桶,如何?”熊立岳是个真性子,被他一夸,心情大好。
一衡只觉薄西山搭在他肩头的手颤了一下,虽然只是一下,但他的心情还是可以理解的,两个人兵来将往一千年了,听水月门主说,有时遇上,连话都懒得说,绕着路走,如今能在一起饮酒,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好!”薄西山爽快的大喝道:“熊师哥如此豪爽,师弟就被你饮上两杯,但两桶……我可没你那酒量,可今天高兴,醉也无妨,哈哈哈”。
几句话的功夫,两人一千年的距离便拉近了许多。
这天晚上,薄西山与熊立岳果然在火云峰顶支上了一个方桌,一衡则在一旁倒酒,两人对酒当歌,赏月谈心,聊的好不欢乐!
熊立岳酒过三旬,已是大醉,顾不得耳目众多,附在一衡耳边,将那“五岳神雷诀”的指诀和心法一并倒出,此技,乃是流云宗门主一辈的不传秘法,流云宗共有十五位门主,每位门主各执一技,均是上上乘之仙法,轻易不曾施展,其中奥妙,凡夫俗子百年不能修得皮毛,珍贵程度,不可言喻。
“记住了么?”
一衡低头默念了一遍,笑道:“记住了。”
“好!”熊立岳又饮一杯,道:“妈了个巴子的,紧要关头,你便用此”五岳神雷诀”给我震住全宗门人,让他们看看,老子的徒弟是有多能耐!”
“什么!”薄西山大惊失色,一把抓住熊立岳的手,急道:“你将那‘五岳神雷诀’传予了一衡?”
一衡面露疑色,看着薄西山,问道:“爹爹,你为何这样吃惊?”
薄西山感激的看着熊立岳,松开握着熊立岳的手,摸了摸一衡的脑袋,意味深长的道:“孩子,你这辈子,如对你师不孝,可真是天人共愤了啊。”
一衡见他表情严肃,更是奇怪,急问:“这‘五岳神雷诀’很厉害么?”
薄西山苦笑着看了一眼熊立岳,道:“师哥你看,你这不传秘法到了这等痴子的手里,他还没当宝贝呢!”
熊立岳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意思是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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