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但他脸上却沒有表露丝毫。
“宇文将军这两天恐怕沒有收到贵国皇上的指令吧?”傅伏脸上带着奇异的笑容,拉着长调说道,宏亮的声音穿透寒风远远传开。
宇文纯心中一突,口中却佯作诧异不解道:“傅将军此言何意?昨日本王才接到吾皇的密令,叫本王加紧整饬军被,准备北上进击肆州。晋阳即将告破,难道傅将军不准备去增援吗?”
“哈哈哈哈!”傅伏闻言顿时哈哈大笑起來,直让城头的周军莫名其妙。笑了一阵,傅伏笑声一收,突然不无嘲讽地道:“宇文将军涵养功夫了得,睁眼说谎话的本事更胜一筹啊!”
说着,傅伏一挥手,他身后的齐军顿时分开一条路來,便见十数名身穿褐色军服的汉子正被齐军绑缚着押上來,他们蓬头垢面,衣衫上隐有血迹,容状极是狼狈。
当看见这十数人时,宇文纯的脸色攸的变得铁青,眼角剧烈地跳动着。
“宇文将军,五日前,贵国皇帝宇文邕夜袭晋阳不成,反而中了我家将军之计,十万大军葬身火海,一败涂地,狼狈逃回平阳城。三日前,隋王殿下已率五万大军兵临平阳。”
宇文纯双拳紧紧握着,强自镇定地看着傅伏,冷笑道:“一派胡言!傅伏,你想要以此來乱我军心,恐怕只能是妄想!吾皇雄才大略,威势无双,又岂是高兴黄口小儿所能敌对?”
傅伏好不动怒,语气平平地继续道:“如今宇文邕重病垂死,城中群龙无首,梁士彦与韦孝宽争权夺利,城中人心惶惶,如何阻挡我隋王五万雄兵?”
“傅伏,世人都说你能征惯战,如今看來不过尔尔,却是只会耍嘴皮功夫,徒有虚名之辈!本王就要叫你见识见识我大周的军威!”顿了顿,宇文纯猛然高声喝道:“來人,点兵,本王要亲自出城去教训教训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哈哈哈哈!”傅伏再次张狂地大笑起來,声震四野,直让距离较近的人耳膜隐隐发疼。
“宇文纯,你是不是心虚了?你知道本将军说的都是事实,宇文邕败了,周军败了,你又何必隐藏?难道你想要蒙骗城中数万周国的勇士,让他们白白客死他乡吗?”最后一句傅伏说的极重,几乎是吼出來的。
“哗!”
城头的周军顿时哗然,人人都变了脸色,纷纷悄声议论起來。如果说傅伏居心叵测,信口雌黄,意图扰乱军心,那城下那十数名身着周军服饰的士卒却又说明了什么?这些人曾是他们的战友,是宇文纯手下的斥候、传令兵。这足以证明傅伏说的沒错,西汾州已经失去了与宇文邕的联系。如此推论,宇文纯方才明显说了谎话,宇文邕不可能有命令传來。
宇文纯在骗人,他为什么要骗人?皇上宇文邕难道真的败了,重伤垂死,平阳即将告破吗?
所有周军心中不禁浮上种种疑问,疑惑,迷茫,惶恐等等负面情绪如同阴云一般席卷了他们的身心,使得城头骚乱起來,凝聚的士气迅速跌落。这两天城中本來就是谣言四起,人心惶惶,如今齐军突然杀出,又有己方斥候,传令兵作证,他们对傅伏的话更信了几分。
宇文纯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虽然他明知道傅伏的目的就是要打击己方的士气,但他却知道这其中不乏事实,而且能确定的是晋阳依旧在齐军手中,宇文邕很可能败了,否则傅伏根本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安静!”宇文纯陡然暴喝一声,威棱四射地扫视四周,议论中的周军迫于威势纷纷住口不言,噤若寒蝉,但仔细看去他们的眼神却再不如原來犀利而坚定,而是多了许多迷茫和不安。
“齐人阴险狡诈,混淆视听,目的就是让我们军心震动,士气跌落好有可乘之机,尔等若是心有疑虑,岂不正中他们下怀?”
宇文纯一脸肃然,声色俱厉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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