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高兴自信笃定,天下英雄舍我其谁的气度,傅伏浮躁的心绪不禁平淡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思索还有些许迷茫。
在他自幼受到的教育里,忠于君主就是忠于大齐,就是正确的事情。尽管对于当今皇帝与朝廷的许多做法不敢苟同,更是厌恶之极,但他却也无能为力。
如今,高兴明明白白地告诉他,高纬代表不了高氏皇族,更代表不了大齐帝国,没有权力主宰全国数百万百姓的性命,这虽然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但傅伏却也知道高兴所言不虚。
高长恭仁德宽厚的美名天下远播,才华更是远甚高纬数倍,同为神武皇帝高欢的嫡系子孙,他完全有资格取而代之。再者,自五胡乱华以来,王朝更迭,皇室手足相争的事情屡见不鲜,傅伏与其说是忠于高纬,不若说是他坚守内心的信仰与节气。
是以,当傅伏听说家人已被高兴接出邺城,声情并茂地阐述时局利弊后,心中的死志与固执便慢慢消退。
“高公子,傅某愿意做这个见证,更愿意为隋王殿下牵马坠蹬,以效犬马之劳!”少顷,想明白一切的傅伏一扫脸上的颓唐,严肃而庄重地说道。说完,他恭敬地向高兴行了一礼。
“傅将军您太客气了,快快请起!”高兴连忙托住傅伏的臂膀,认真地说道:“您乃将帅之才,如何能牵马坠蹬,大材小用,如此其不让天下人笑话?”顿了顿,高兴又道:“家父曾对我说,傅伏将军悍勇果敢,聪敏机变,常人难及,还叫我有机会多像将军您请教呢!”
“北平公谬赞了,您才是真正的年少有为,文武双全啊!”花花轿子人抬人,好话谁都爱听,就算傅伏是见惯生死的宿将,也不能免俗。方才因为被高兴完全掌控了局势而产生的芥蒂也消散了不少,是以傅伏的称呼也发自内心的尊敬起来。
军人身上总是少些政客的虚伪,脾性较为耿直些,注重实力,尊重强者,高兴能将山东、江苏两省发展得那般繁华,虽然有隋王支持,但他的能耐自然不差,尤其是刚刚压得自己没有一丝还手之力,也让傅伏骇然之余十分钦佩。
“傅将军,现在才对嘛!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但求问心无愧,可不能因为一时的成败得失就灰心丧气!方才小女子语气重了些,还望傅将军原谅则个!”见傅伏投诚,张丽华顿时笑着说道。
傅伏闻言面上一红,但还是认真地看着张丽华道:“小姐教训的是,是傅伏愚笨迂腐,险些铸成大错!小姐大恩傅伏铭记于心,今后若有需求,尽管吩咐便是,力所能及,定不敢辞!”说着,傅伏便恭敬地向着张丽华鞠躬致谢。
张丽华莲步轻移,闪到了一边,笑着摆手道:“傅将军客气了,你若真想报恩,就感谢我夫君吧!”
傅伏一愣,待见到张丽华不禁意间撇向高兴那温柔的目光顿时恍然大悟,连忙道:“原来是夫人,失敬,失敬!”
说着,傅伏再次行礼,这一回张丽华却是坦然受之,一脸幸福骄傲之色。
虽然张丽华没有与杨丽华针锋相对,但暗地里还是较着劲。毕竟杨丽华出身高贵,而且又早早服侍在高长恭夫妇身侧,关系远比张丽华师徒亲近;再者杨丽华坚强果断,一直在盱眙扮演着高兴的角色,在事业上给与了高兴极大的帮助。
从各方面看,张丽华都处在了下风,是以当邺城下诏让淮州进攻江苏、山东两省时,两人便与杨丽华一同来到了仁州,软磨硬泡地让高兴答应安排给她们任务。
花瓶虽然可以一时得宠,但当年老色衰,青春不再之时,能陪伴着她的只有孤苦寂寞。章蓉虽然不在乎名分排辈,也不愿意让高兴因此而分心,但她也希望自己可以给高兴帮上些忙。尽管她如今已不是拜月教的教主,无法调用拜月教全部的实力,但偶尔还有些人脉关系可用,也能帮上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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