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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陈孤鸿踏出了宅邸大门,今天的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儒衫,儒衫年头有些久,洗得很白很白。头上是生巾,足下是布鞋。
秋天的太阳不是很毒,却还残留着几分猛烈,刺在人身上十分不舒服,陈孤鸿出门后,撑起了雨伞遮阳。
“又是美好的一天。”
陈孤鸿露出了几许笑意,踩着石头铺成的路上,朝着闹事而去。
路过王顺家,他家门前挂着白色,内里隐约传来哭泣声,哭声悲凉,惶恐。
王顺已经暴毙。
悬在陈孤鸿,王正当头上的利刃自然消除了,在王正当的使银子下,二人都免除了徭役。不过王顺暴毙这件事本身,却引起了不大不小的风波。
有人说这王顺可是刚刚踏入了衙门,春风得意,却当夜暴毙,这是盛极而衰。
也有人说,这是王顺对待同族兄弟王正当太狠毒,遭了天谴。
也有人说王顺作恶太多。
总之,茶余饭后一顿谈资。
陈孤鸿虽然觉得王顺老婆孩子是无辜,也颇为同情。但却不后悔自己的作为,若是不做,便是我家破人亡。
人性自私,陈孤鸿尤其不是那种牺牲自我,成全大家的人。
“此人已死,不必计较。关键是现在,未来。”陈孤鸿摇了摇头,散去了脑中杂念出门去了。
陈孤鸿既然生在这个世界,自然有交际圈子。他的交际圈子就是与他一起的读书人。当年的读书启蒙时候的老师,在邻座一起读书戏闹的同窗。
随着年岁见长,这种友情越发珍贵。
当初启蒙的老师已经亡故,同窗之人也有人早夭。剩下的同窗已经不多了,小小十几人而已。
今天陈孤鸿出门便是去与这帮同窗聚聚。
目的地便是市集附近一家不错的酒楼。
很快陈孤鸿便来到了这处名为“悦来”的酒楼,酒楼内有雅座,看起来甚为高档,着实不错。
陈孤鸿还听说比较贵,一顿饭能顶的上普通人家一个月,甚至几个月的花销。不过读书人不是都像陈孤鸿这样的穷酸,也有土豪。
说曹操曹操到,一个长得十分不错,身穿与陈孤鸿一样的儒衫,但腰间挂着玉佩的公子哥走了出来。
“孤鸿贤弟,你来晚了。”
公子哥对着陈孤鸿微微作揖,笑着说道。
“王兄。”陈孤鸿也笑着作揖道。
这人是王松,是陈孤鸿一帮子同窗中的绝对土豪。王家人人读书,祖上出过举人,王松父辈,祖辈都是秀才相公。这一类人家在地方上被称作是乡绅。
王松含着金钥匙长大,家富于财,一般这类聚会都是他做东。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读书读烦躁了,还是家教太严格,王松私下里说话都比较诙谐。
“莫要笑的这么猥琐,也莫要拍我马屁。这迟到了,就要罚酒。”王松瞅了瞅陈孤鸿,然后勾住了陈孤鸿的肩膀,一脸痞子笑容。
“罚酒而已,小事。”陈孤鸿一挺胸脯道,不是吹的,他是号称万杯不醉。
“豪气。”王松竖起大拇指,赞叹道。随即,二人就上楼,来到雅座。在座十几人,虽然长相不同,但都是身穿儒衫,气息文雅。
聚在一起,便有一种文人雅士相会的感觉。那店小二上门,也是毕恭毕敬,不敢马虎半分。
大家都是同窗,十分随意。
坐下后,陈孤鸿因为迟到,立刻豪饮三杯酒。引得全场大赞,口称“陈兄酒量又长”云云。
随即,就是上酒吃菜了。
一阵好吃好喝之后,王松忽然说道:“黄山诗会,各位同窗可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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