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黄昏时分,祝锦川还在和凌俐讨论着案情。
祝锦川是早上最早的一班从帝都飞回雒都的飞机,据说此行搞定的专家证人咖位大到在专业领域里说一不二,以前从来没有出现在法庭上,这次答应出庭,基本上案子已经十拿九稳。
又拿下一单代理费,祝锦川丝毫没有放松,去了客户公司一趟又马不停蹄赶回律所,从中午开始就拉着凌俐,开始为碎尸案做准备。
祝锦川不在的日子里,凌俐抓紧时间好好看了看那些材料的,无奈她资质有限没办法做到过目不忘,看了这个忘了那个,只对整个案件的发生经过有一些大致的概念,细节方面基本没有掌握。
不过,从她掌握到的这案子情况,之前吕潇潇曾经告诉过凌俐碎尸案件对警方和控方的干扰,在这个案子里体现地淋漓尽致。
刑事案件中,受害者或者受害者家属委托律师的情况不是很多见,原因是大部分犯罪尤其是严重的暴力犯罪,都是公诉案件,检察院负责证明被告人有罪应当受到刑法的惩罚,受害人或者家属起到的作用不是太大,很多时候甚至就等同于证人而已。
其聘用的律师,既没有如公安机关一般强大的侦查能力,也没有检察官一般站在法庭上直接对被告人做出指控的权力,几乎没有用武之地,所以大部分律师的工作,都是为被告人辩护,保障被告人在诉讼中的权利。
而这个案子,被害人方却少见地委托了律师,并且找上了祝锦川这个前些年很有些作为的大状。
祝锦川接下案子,不知道怎么竟然能说服家属,让凌俐主办。
只是,凌俐有些不知道这个案子里她能做什么,更不知道祝锦川这一番考量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祝锦川第二次拿出来的材料,厚厚一沓怕是有上千页,从现场勘验笔录c司法痕迹鉴定c被告人精神鉴定等等甚至于出警记录一类的程序性文书都应有尽有,光是目录就看得凌俐头大。
祝锦川显然知道她没办法在一个星期的时间迅速消化掉这些资料,于是从里面拣了些重要的单独扔出来出来。
首先是关于那些残肢的检验报告。
祝锦川给了凌俐三分钟时间重新回顾,之后总结里面的有用信息:“现场只找到了被害人残缺的肢体,并没有躯干c头部能证明被害人确切死亡的部分。同时法医的生活反应实验显示,那两只手臂,是被害人还活着的时候从身体上切割下来的。所以,究竟有没有人死亡,警方给不出确切的答案。”
凌俐看完检验报告,又抱着勘验笔录对比起来。
她皱起眉头有些不解:“按理说无法确定有人死亡,被害人唐傲雪只是失踪状态,那为什么要移送起诉?这样薄弱的证据,法官不可能认。万一跟佘祥林案子一样,几年后被害人忽然出现,那不是又闹了个大笑话?”
这也是她这些天一直疑惑的事。
祝锦川临走前说过检察院和被害人家属一样,是在进行一场豪赌,可她看来看去,都没觉得这案子有一丁点胜算。
如果单从证据上来看,她竟然认同被告人郑启杰,是无罪的。
凌俐的疑虑显然在祝锦川的预料之中。
他表情平静,对着凌俐摇了摇头:“其实还有太多的信息没有写在纸上,现在趁着案子刚开始,我一点点说给你听,你也多了解一下。”
接着,他右手轻点着桌面,声音严肃:“唐傲雪失踪是在两年前,当晚,市局110其实接到过一个很类似唐傲雪报案的记录,她那时候非常害怕地在呼救,接线员还没来得及回应,她又在电话里说自己是在开玩笑,接着就挂了。这个电话的录音现在都还在,警方分析过无数次了,在唐傲雪呼救的背景音里,有一个很细微的男人声音,经鉴定,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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