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不过始终还是如释重负的感觉多一些,
她接过支票,心情一轻松,表情也就自然了几分,微笑着说:“多谢了。”
还没来得及把支票收进包里,忽然眼前的光线暗了些。
她心里一紧,下意识往后退了步,害怕是谢柯尔又突然出现杀她个措手不及。
好在一抬头发现原来是个有几分熟悉的小老头,佝偻着身子站到小李桌前,挡住了侧面窗户透进来的阳光。
“李秘书,”那人苍老沙哑的声音里都是不快:“谢柯尔呢?去哪里了?”
小李微躬着身:“谢总参加市委的会议去了,恐怕要晚些才回来。”
“难怪,”那人怪笑一声,“我就说他去哪里你就跟到哪里的,今天怎么不狗腿了?原来是门槛太高你进不去。”
他言语间的轻慢和无礼,哪怕事不关己的凌俐,听了都心里不舒服到直皱眉头。
显然小李的养气功夫一流,一点都没动气,依旧浅笑着保持着风度,回答:“我们谢总真的不在,桑先生您还有别的事吗?”
小李神色自若不卑不亢,可那人似乎被他嘴里“先生”的称呼刺疼,马上就要发怒一般。
然而他看了看一旁立着的凌俐,目光忽然聚焦在她还拿在手里的那张支票上,咧了咧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终究没有说出口。
直到转身离开,他再没有和凌俐有过视线交错。
等他走远了,凌俐拉着李秘书悄悄问:“都这样了,他还来作怪?”
刚才那人正是因为庆音案子暗地里做手脚想要给谢柯尔找麻烦的那位桑总,结果阴差阳错之下反而被谢柯尔怼翻,也算老司机在小阴沟里翻了船。
谢柯尔不简单,他一脚踢到铁板上,结果现在还来找事,却连小李秘书这关都没过到,也算灰溜溜了。
送走了瘟神,小李语气还是轻松了几分,回答着凌俐的疑问:“他还能做什么怪?都开除出董事会了,手里的股份赔了一大半,贱卖了一大半,现在在公司里走到哪里都是白眼,也就拿我这种小菜开开涮了。”
凌俐直咋舌:“这么快就收拾了?”
“当然了。”小李低下声音,可掩饰不住眼里的小得意:“你别看谢总平时对谁都笑脸相迎,可他心里清楚地很,什么事能拖什么事要当机立断,该下手的时候又稳又准又狠。
说完,他又哼笑了几声:“我们小谢总可不是谁都能欺负了去的,别说背后还有老谢总,就说从小到大见惯了这些勾心斗角,公司里的弯弯绕绕他是门清,不想动谁那是不计较而已,这一年多跟他唱对台戏敬酒不吃的那些人,现在恐怕连自罚三杯的酒都吃不上了。”
之后,也不管凌俐想不想知道,他把谢柯尔收拾公司开国元老桑姨父的手段,一股脑说给了凌俐听。
这桑某人盘踞在颍鸿可是三十年的时间,上了年纪后不甘心做出些离谱的事,可他还有一层谢柯尔姨夫的身份。再说了,这也算是家丑了,一般来说都是只好原谅他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差不多就得了,让他当一辈子富贵闲人。
然而这些套路在谢柯尔这里并没有什么卵用,他先是一个个约谈公司高层中层,引得桑总自乱阵脚疑神疑鬼,在从供应商入手顺藤摸瓜找出一直给桑办事的某项目经理,关起来折腾了一晚上,手里总算握住了能一锤定音的实锤。
之后,便是和桑某关起门来一番长谈。谈话的内容小李不得而知,只是进办公室里端茶送水的间隙,看到两人都是双眼红红的。
“姨夫你放心,要不是那些年小姨拦在里头,我爸早就把我打死了。我就算不念你的情,也不能让她伤心啊。这事就这样过去了,都不要再提。”
谢柯尔当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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