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制的酒杯在徐庶的手中轻轻晃动,徐庶本人则在闭目沉思。片刻之后,徐庶半眯着双眼沉吟道:“兄长且恕弟直言,江东孙氏与荆襄刘表因早年间孙坚之死一事之故,如今已是世仇。似兄长这般夹在两家中间却又执意的想两家都不得罪到,本来就无异于火中取栗……庶忽然明白这两、三年来兄长为什么为让糜嫂嫂这样一介女流之辈在外抛头露面,率领这只庞大的船队在荆襄与夷州之间行商取利了,因为再怎么样孙氏也不能为难一介女子,否则传扬出去岂不是会惹来天下人的耻笑?”
6仁心说在这一点上我还真没有考虑到过,让糜贞带队跑船最主要的原因其实是现在手边的这些人里,只有糜贞在赚钱、谈判这方面的能力最强,你要是让蔡琰去信不信跑一趟就赔一趟?再者说了,现在是在夷州展的初期,除了糜贞之外虽然还有6诚、6信也可以胜任这件活,但一则是这俩小子在经商上绝对没有糜贞能赚得多、能为夷州的展省下大量的时间,二则是自己在荆襄一带立足赚钱主要还是借助了糜氏在荆襄一带旧有的产业,而且当时6仁还没有与糜贞正式成婚,那个时候糜贞要不亲自来,又有谁能镇得住留在荆襄一带打理着糜氏旧有产业的人?
再看徐庶接着道:“不过今日兄长身陷于此,周公瑾亦已设下圈套欲图兄长……在庶看来,周公瑾此计甚毒,因为兄长现在无论如何取舍都必然会开罪到其中一家,稍有迟疑甚至会引来杀身之祸。于此等危局之下,兄长若是能安然脱身都已实属不易,若仍执意欲两全实属不智之举,望兄长明鉴!”
6仁还没接上话,甘宁到先问上了:“元直此话怎讲?何谓6仆射无论如何取舍都必然会开罪到其中一家?”
徐庶道:“此易知耳。兄长如今不外乎去与留两途可走。去者,以今日之围,兄长若欲去则唯有动武突围一途,而一但动武便正如兄长先前所言,正好给了东吴一个可以兴兵讨罪的借口,似如此则兄长危矣。即便是能破围而出逃回夷州,兄长获取钱粮的水运航道也会因此而断。夷州若无商运的钱粮供给……相信以兄长之能,夷州虽必能兴盛,但肯定会延后相当多的时日。”
6仁苦笑道:“是啊,这种苦头其实在我初出仕为吏,兴屯田之事的时候可没少吃过。那个时候老曹四面环敌交兵不休,我虽募来屯田的民众,但却因为无粮为基耽误了很多的时间,每天只能吃得到那么一点点的饭食,大家劳作起来都使不出多少气力……”说到这里6仁的神情忽然一黯,因为他想起了最初在鄄城屯田时,婉儿总是偷偷的把她碗里的饭拔给自己的事。
三人见6仁说着说着神情忽然一黯,自然也不好向6仁多问什么,石韬就又把话头递给了徐庶:“那留又当如何?”
徐庶皱眉道:“留者嘛……兄长推断出孙氏不日便将兵侵袭刘表,而兄长这个时候正好离开了襄阳且人至柴桑,再者兄长本为吴之四姓中的6氏族人,故此这场战事一起,刘表必以兄长为江东细作,兄长也就不能再回到荆襄去了。庶犹记得兄长那时于水镜庄中做客时曾对你我提及,如今之天下唯有荆襄最富,乃行商取利选之地。其余各处或久经战火、或路途遥远,均无甚商利可言,所以兄长在夷州之势未立之前,也绝不能放弃荆襄这块能为夷州提供钱粮之所。”
这番详细的解释让甘宁与石韬都恍然的点了点头,而6仁却只能苦叹道:“元直适才所言者,为兄心中又岂能不知?正是因为两方面都太过重要,为兄才都不愿舍弃。而且不知为何,为兄也总觉得这次的事一定有一个可以两全其美的办法……不过我也承认,这很可能只是我心中于患得患失之下生出的几分执念而已……”
徐庶抱拳苦劝道:“兄长,当断不断则必蒙其难矣,还望兄长早作决断!不过有一条,无论如何取舍,荆襄那边只怕你都回不去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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