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仆射,请起音!”
听到张绣的话,6仁楞在了那里老半晌才回过神来。低头沉吟了片刻之后,6仁便向张绣轻轻的点了点头再闭上双眼调息宁神,手中的竹笛缓缓的凑到了嘴边。清亮的笛乐声便在这月夜之下再次响起,而在前面的几个小节过去之后,张绣悠扬的胡琴声亦随之而起,为6仁的竹笛合上了音。
竹笛与胡琴,若单以乐理而论在音阶上是一高一低,如果合奏的话会比笛、胡琴的独奏多出不少听觉上的立体感。而6仁在初时还有些担心张绣会因为对《彩云追月》的旋律不熟,甚至可能是根本就不知道的缘故,从而打乱掉乐典整体上的流畅与美感,但很快6仁便觉自己的担心实属多余。
张绣的一手胡琴的确拉得不错,更难得的是张绣居然在对《彩云追月》的主旋律不熟的情况下,并没有死按照6仁所吹出的主旋律来拉,而是拉出了属于即兴创作一般的低音阶合音,与《彩云追月》的主旋律合音合得非常不错。这样一来,6仁的心暗在暗暗称奇之余却也放下了心来。抬望了一眼天空中的云与月,心中又生出了几分感触,继而便专心的吹奏了下去。
一笛一胡的两位主人,笛者立、胡琴者站,此刻就在这月色下的屋其实也就是一句话,将军你现在不是流寇,而且既当不得,也当不了流寇。”
张绣呀然道:“贾先生也是对绣这么说的。说起来,贾先生对6仆射的才干见识可谓赞誉有加。绣一向最信服的就是贾先生,现在看来,6先生也是值得绣信服之人!”
“……”6仁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想了想赶紧把话转回正题,问道:“将军,这降曹一事,你现在怎么看?”
张绣道:“我已无甚疑虑,决意归降矣。不过6仆射,如果曹公为难于我的话,6仆射你会不会为绣求情?”
6仁低头沉吟道:“如果我把话说得太满的话可能反而太假了些……将军,不如这样吧,我向你承诺,如果曹公为难你的话,情我一定会帮你求,而且在必要的时候我还可以帮你逃离许都,然后再送你去一片清宁之地隐居。”
张绣道:“方今乱世,哪里还有甚清宁之地?”
6仁笑了笑,凑到张绣的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张绣便呀然不已的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6仁直回身来笑道:“其实早在去年6仁随曹公击破吕布之后,我义妹糜贞便已经派出了船队去夷州,再迟一些高顺也过去了……”
“等、等会儿!你方才说的是说吕布麾下的陷阵营高顺?”
6仁点头。
张绣喜道:“他要是去了夷州的话,6、糜两氏族人要在夷州立足定基便易如反掌。而6仆射族中的商队常往各处行商,要将绣送离许都亦属易事……真想不到6仆射思虑如此周全,那张绣还怕些什么?”
6仁奇道:“你不怕我是在骗你?”
张绣嘿嘿笑道:“绣虽粗鄙,但是相信一个能将心中愁思之情溶入音律中的人,绝对不会是奸邪欺人之徒,所以绣相信6仆射的话。”
“……”6仁有些无语,心说这家伙是不是也太单纯了一点?现在还真有些搞不懂张绣到底是真的单纯还是假装出来的了。
却见张绣又小饮了一口酒接着道:“6仆射,绣也和你说几句心里话。其实绣来见6仆射之前,贾先生就已非常赞成这次的降曹一事并劝绣勿疑。而绣亦料想此次降曹之后定然会如贾先生与6仆射所说的那样,曹公绝不会为难于绣……或许就像6仆射所说的那样,绣这次是在赌,赌对了就多半会富贵加身,纵然赌输了,6仆射却已早就留好了退路,绣也可以跟着沾点光。只是不论输赢……唉,6仆射啊,绣其实很羡慕你,因为你虽然身怀大仇却能冷静的审时度势,剖断出曹、袁两氏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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