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齐眼见那些士兵没有冒险追来,也是松了一口气,继续向白庐山走去,这条路十年之前他是走过许多次,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不一会便已来到十年之前与易水寒对坐喝酒的那个小院。
他脑子中又想起了那一晚,月下门推脚步碎,黄酒小菜,月露微风,只是如今,小院虽在,红颜却已不在。
苏白齐轻轻抚摸着十年前易水寒坐的那个石凳,那上面已满是青苔,他双目一热,泪水竟也是流了出来。
苏白齐忙擦擦眼中的泪水,双目随意望去,见十年前自己引河剑斩的那株桂花树竟已是不在,他心下诧异,这十年间,莫非还有人来过这听雨阁不成?
他刚要走过去看,身后却突然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是苏公子么?”那声音柔柔弱弱,竟还带了点发颤。
苏白齐听着声音熟悉,但绝不是易水寒的,他转头一看,一女子亭亭站立,如出水芙蓉,肌肤雪白,眉如远山,唇若月华,身着绿衣,美艳非常。却是有些陌生,只有眉宇间有那么一丝熟悉的感觉。
他微微一愣,道:“这位姑娘是?”
那女子双眼已满是泪光,声音绰绰,道:“十年来,苏公子你才想到来这听雨阁么?”
苏白齐闻言长叹一口气,道:“斯人已去,我便来这地方又有何用,空添一腔愁怨罢了。”
那女子眼见苏白齐眼中情感不似作伪,怨恨稍去,但眸子里还是雾气重重。她声音里带有哭腔和一缕若有如无的幽怨。“苏公子只记得斯人。莫不是忘了当年为你们煮酒的绿儿?”
“绿儿?”苏白齐定睛一看。见这位女子脸庞之中果然有些当年绿儿的影子,只是十年了,当年那个俏皮的小丫头早已出落的颦颦婷婷,是个美丽的大姑娘了,他心中一暖,温和的笑了起来。
苏白齐心中一暖,温和的笑了起来,十年来。他是第一次笑的这么温暖。
绿儿眼见苏白齐笑的如此温醇,满是泪光的脸上也露出一缕微笑,说话间虽然带着哭腔但也难掩那一缕重见故人微笑的欣喜,点点头,道:“苏公子还记得绿儿么?”
苏白齐笑吟吟的点头道:“自然记得,当年整个听雨阁也就你敢跟我作对了。”
绿儿面色微窘,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喃喃道:“当年,当年,我不是还小么……”
苏白齐看着绿儿虽已是大姑娘了。却还是有如此小女孩姿态,心中自觉有趣。蓦然又想到一件事,惊奇道:“十年来,你一直在这听雨阁么?”
绿儿见他问起,也不隐瞒,道:“绿儿在听雨阁,一步不敢离开,一直在等苏公子。”
“等我?”苏白齐有些诧异,“等我做什么?”
绿儿自怀中拿出一封信件,递给苏白齐,道:“十年前小姐去魔医谷,回来时已是神志不清,老门主带她出去说是寻良方医治,临走那晚小姐写了一封信,说苏公子如果来听雨阁便给你,如果不来让我只等你七年,便烧了它。三年前,绿儿苦等苏公子不至,本欲烧了这封信,可是终究不忍,心存幻想,又等了公子三年,天可怜见,公子总算是来了。”
苏白齐微微出神,当年易水寒不是在魔医谷便死了么,怎么还能回来写这封信?伊如烟带她去寻良方?是寻到还是没寻到呢?只是十年了,再难找的良方恐怕也找到了吧?
他心存多次幻想易水寒未死,却每每被现实打击,早已心灰意冷,虽然如今听绿儿说当年易水寒还有一线生机,但也不敢奢求她能活下来。
苏白齐接过信,双眼紧紧盯着那上面的几个大字“苏君白齐亲启”,这几个字是易水寒的笔迹无疑,当年易水寒那么多次致函降妖煮酒赏月,他对易水寒的笔迹早已熟知于胸。他缓缓的打开信笺,只觉这几张薄薄的宣纸竟如千百斤重,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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