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唐雪儿两次都是毫无防备的冲了上来，送死一般的想要结束这场争斗，杨亦风终于心中一软，身躯停住，淡淡开口道：“傻瓜，难道，真的要死了才能解脱么？”

    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唐雪儿娇躯一震，双眼缓缓的睁开，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杨亦风，硬生生的收回了那出手绝不回头的剑势，这一下的动作，让她终于没能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你是唐门大敌，我是唐门门主，若是不死，我必定要和你为敌的！”唐雪儿稳住身形，苦涩道。

    “你不忍杀我，我又如何忍心杀你！”杨亦风抬头看天，不想再和这个女人对视，他害怕，因为她，自己甚至会放过整个唐门。可是，他不能，母亲还在唐门，他怎么可以收手。

    “刚才就是因为这个？”唐雪儿问道，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期待。

    两个人的话很轻，周围的人距离他们虽然仅仅有十多米的距离，但是谁都无法听到。而且，就算听到，也没人能够听懂两人说的是什么。只有身在战局的两人，才知道刚刚那一次相撞，不是唐雪儿故意用身躯作为武器拼的和杨亦风两败俱伤而杨亦风无法闪避，而是唐雪儿为了送死而来杨亦风却不忍心出手因此只能生生和她相撞。

    听到这个问题，杨亦风低头，看了一眼唐雪儿期待的眸子，缓缓点头。

    得到他的答案，唐雪儿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在鲜血的衬托下。显得如此的凄美。

    “他叫唐十三。是我同门师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所以……”唐雪儿似乎是在解释，嘴角带着苦笑。

    “她叫慕容絮儿，慕容山庄大小姐，因为祖宗家训，只能嫁给我。原本，我是没有答应这桩婚事的，只是看到她为了我不顾生死。我才……”自然明白唐雪儿是什么意思的杨亦风淡淡道，似乎也是在解释，只不过，和唐雪儿一样，他的话也没有说完。似乎两个人都很清楚，有些事情，不说出来，对方也会明白。

    “所以，我们是误会？”唐雪儿的嘴角带着笑容，似乎很是高兴。但谁又知道她心中的疼痛。

    “有些事情，是误会。有些事情。是宿命！”杨亦风淡淡道，心中柔情而又纠结。

    “我知道，正如你是莫惜雪的儿子，而我却是唐门的门主！”唐雪儿开口道，第一次觉得自己以往坚决的守护似乎没有那么重要，而眼前的这个男人比起来，真的不够重要。

    “母亲屠戮唐门，只是因为迁怒，可是杀戮已成，再也无法化解这段仇恨。这件事，即便是母亲的不对，可作为人子，看到母亲落难，我不能不救！”杨亦风终于舍得看唐雪儿一眼了，这一眼，让他有了一股想把唐雪儿搂在怀里的冲动。

    “我懂。所以我不怨你，我只怨命！”唐雪儿再次苦笑。

    “若是我没有认识你，该有多好？”唐雪儿痴痴的笑着，没给杨亦风说话的机会，接着，她凝视着杨亦风，道，“我们之间，真的要分出生死么？”

    “若是唐门能够放出我的母亲，可以不用！”杨亦风给了这样一个答案。

    “我做不到，我不可以不顾门下弟子的想法！”唐雪儿如此回答。

    “所以……”杨亦风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所以，我们只能为敌么？”这其实是两个人自从知道对方的身份后第一次这么久的对话，很多心理的话，终于能够说的出口了。唐雪儿心中默默一叹，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么。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是杨亦风。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是唐门的门主。

    杨亦风看着她，缓缓点头，此刻心中的很多事情都烟消云散，再没有任何怨恨生气的情绪，有的只是淡淡的无奈。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慕容絮儿没有事情的前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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