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儿丸就是驱虫健脾的,怎么会抽搐、口吐白沫?那孩子不知怎么了,看着像是中毒,却赖在咱们身上,还不给瞧。”倪先生怒道,“真真气死老夫了。”
“就是诬赖。”陈璟道,“我知道是谁设的局。”
“设局?”倪先生怔住,看着陈璟,“东家,怎么回事?”
陈璟先把郭荣华夫妻装病,骗他上门问诊的话,告诉了众人。
“初五那天,您去出诊,而后就没见您提及。原来那就是个局?”朱鹤听了,不免后怕,“后来呢,东家?您识破了他们,怎么教训他们的?”
“我报官,把他们关了起来。”陈璟道,“要不然今天来闹的,就是郭荣华夫妻了。他们见我报官,把他们做局的人抓了起来,故而重新安排了人。可恨的是,居然用个小孩子。
那小孩子,若不是癫痫,就是被他们下毒。我原还打算放长线钓大鱼,慢慢筹划的,整整凌海开。如今看来,他是丧心病狂!”
世人对小孩子就会多点同情。
连陈璟都不例外。
“同安堂,凌海开?”倪先生提到了凌海开,就厌恶的蹙起了眉头,“那是个畜生!”
“怎么?”朱鹤问倪先生。
“同安堂是他祖父开的。我比他祖父小十来岁,却是忘年交。行医开始,也常到同安堂取药,和同安堂比较熟了。凌海开从小就作恶多端。
他十二岁的时候,学了个治疗烧伤的方子,愣是把家里下人的腿给烧了。他哪里会治?后来,那下人就死了。凌老先生气得打了他一顿。
长大了更是不得了,医术不见涨,却学得心狠手辣。弄死人陷害旁人,他们也不是头一回,从前就害过徐氏药铺,弄得徐氏药铺好几个月前没什么生意。
这还不算。他十七岁就和父亲的小妾私通,而后那小妾怀孕了,他父亲要打他,他就怪那个小妾告状。趁着他父亲不在家,愣是把人肚子里的孩子棒杀了,把小妾卖到了激|院。
等他父亲发现了,觉得太丢脸,去找那个小妾,打算送到家庙里,而后才慢慢弄死时,发现小妾已经死了。
他们家的仆妇、丫鬟,甚至他的庶母、庶妹,全部奸yin了一遍。他太太管不了,他还把自己的小姨子弄到家里做贵妾。
总之说起来,就是个丧尽天良的东西。凌家老爷子不是善茬,凌海开的父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后就养了凌海开,是个恶鬼。”
倪先生一口气不断,把凌家的事告诉了陈璟他们。
说罢,他还补充道:“我只是个外人,知道的肯定只是皮毛。他作恶不止这些。东家和他结怨,他定要弄得东家身败名裂。
东家,你一定不能有妇人之仁,以为得饶人处且饶人。凌海开此人,您半步不能饶恕他。否则,他定要搅合得您在望县呆不下去。他巧舌如簧,跌倒黑白的功夫,您是不及他的。”
陈璟点点头,道:“倪先生放心。既然遭到了我手里,我自然不会放过他的。”
倪先生这才放心,松了口气。
“可笑,凌家就是那些东西,居然是开药铺的。”倪先生摇头,“医药乃慈善之行,却在禽兽手里经营。”
陈璟叹了口气。
朱鹤听了倪先生的话,不由心口一紧:“倪先生,既然凌海开是如此秉性。那么今天抬过来的孩子,定是被下毒了吧?”
陈璟蹙了蹙眉头,心里防备有指甲刮在玻璃上的声音,毛骨悚然。
倪先生又怒又痛:“必然是了。可怜那娃娃,不过五六岁的年纪,比我小孙儿还要小,就要遭了毒手。不知是谁家孩子,他父母怎舍得。”
屋子里陡然沉默下来。
大家都感觉一口气透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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