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矶”
不过相比观赏荆江大堤以及观音矶的瑰丽江景,徐十九更急切的却是早些抵达沙市,以尽快与十九大队的官兵会
徐十九跟高慎行离开杨庄之后,并没有北渡长江,而是一路西行有惊无险到了九江,再从九江乘船溯长江而上、直抵武汉,到了武汉之后两人很快就打听清楚74军正在荆门、沙市整补,便马不停蹄直奔沙市而来。
小火轮堪堪驶近观音矶,便见上面有个身影噗嗵跳进了江中。
“不好,有人跳江”徐十九没有任何迟疑,迅速脱掉身上军装,然后纵身跃入了冰冷的江水之中,江水很冷,不过短时间内徐十九还能坚持得住,当下奋力划水游向石矶,这时候矶上也有人发现了,大声提醒着徐十九,“这边,在这边。”
在岸上的指点下,徐十九很快找到了跳江的人,然后揪着他的衣领奋力游往岸边,最后在岸上人的帮助下把那人拖了上去,短短十几分钟,徐十九却险些虚脱,上次重伤后,他的身体终究还没有彻底恢复。
舒同文茫然无措上了观音矶,闭上眼睛纵身往前一跃,下一刻冰冷的江水就已经将他整个包围,舒同文已经存了死志,甚至都没有挣扎一下,只是翻滚的江流卷裹着他浮起、下沉又浮起,然后就慢慢的丧失了意识。
虚无中不知道过了有多久,舒同文慢慢的恢复了意识。
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睛,舒同文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是大队长,竟然是大队长看来自己这次是真的已经死了,要不然怎么会看到大队长?当下舒同文悲从中来,惨然道:“大队长,我辜负了你的期望,我没能照顾好弟兄们,我没用。”
“阿文?”看到自己无意之中救起的人竟然是舒同文,徐十九又惊又喜,喜的是终于又见到了十九大队的弟兄,惊的却是舒同文为什么要自杀?难道说阿文他们在撤退的途中发生了意外,所有的弟兄都已经没了?
“阿文,没事了,没事了,我回来了,我已经回来了。”徐十九心中忧急,有心询问十九大队境况,可话到嘴边却全成了宽慰舒同文的话。
正好言宽慰时,小火轮已经靠岸,高慎行也跳了上来。
看见是舒同文,高慎行冷漠的脸上也终于流露出了一抹激动之色,这时候舒同文也看见了徐十九身后那个满脸忧色的女学生,便使劲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竟是钻心的疼,舒同文一时间有些痴了,难道自己没有死?
“阿文没事了,我回来了,没事了。”
熟悉的声音再次在耳畔响起,舒同文终于确信他还没死,大队长也没死
霎那间,巨大的幸福感把舒同文彻底充满了,可紧接着,舒同文却鼻子一酸然后抱着徐十九的大腿嚎啕大哭起来,而且毫无形象地哭了个涕泪交流,那模样,那情形,活像个受了无数委屈然后终于找着了自己父母双亲的小孩子。
“大队长,大队长,你可回来了,你可回来了,嗷嗷嗷……”
“我回来了,没事了,我回来了。”徐十九则一遍遍地轻拍着舒同文的肩膀,又一遍遍地重复着宽慰的话,“我回来了,没事了,没事了……”
关帝庙,二瓜正躺在稻草堆里百无聊簌地捉着蚤子。
李牧躺在旁边,两眼无神地望着头顶上的梁柱,一边有气无力地对着不远处的黑瞎子说道:“黑子哥,我饿,我好饿……”
黑瞎子无声地叹了口气,口袋里倒有五百法币,可惜换不来半斤米,最近这半年国民政府开始疯狂印刷法币,法币已经严重贬值,而且贬值速度也是越来越快,法币兑换银元的比价几乎是一天一个价,现在各地的小商贩根本就不敢收法币了。
现在只能指望舒同文了,如果他也搞不来给养,大家真就只有饿死了。
毫无征兆地,正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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