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盘算着,他们到底怎么知道的?我和凯斐瑞到底是哪里露出破绽了?瓦利马的ròu已经给训练营当晚餐吃了,他的人头恐怕也在那天被冲进了大海,地们凭什么找到证据了?对啊,他们凭什么找到证据?!
对了,他们在试探我的反应,说不定他们正是以这种手段来对付所有的嫌疑人,假如我这个时侯露出破绽,那我就完了,我得镇定,我得做出最正常的反应,作出一个无辜者最应该做出的反应……
这些想法飞掠过布鲁菲德的脑海,经过这几天地狱般的心理压力,他很庆幸自己应该并没有将恐惧表现在脸上,艾希斯在这个刹那看到的,应该仅仅是茫然……
布鲁菲德马上从茫然状态中脱离了出来,惊讶道:“艾希斯先生,你说什么,我杀死瓦利马先生?”
语气里,惊讶中带着被冤枉的深深愤怒,但又因为身份的差距,声音仅仅是微微提高少许。
布鲁菲德对自己的语调把握很满意,这个水平应该不负凯斐瑞一番以身示范的辅导之情了。
艾希斯凝视着布鲁菲德,看得如此之深,仿佛要将布鲁菲德这一刹那的所有表情都烙印进脑海里,他以沉重的语调说:“布鲁菲德,坦白才有可能得到家族的宽恕,我欣赏你,不想你就这么被毁了,但前提是,你必须将一切坦白。只要事出有因,家族都可宽大处理!”
艾希斯诚恳得好比一个虔诚的教士在开导世人,谁也无法怀疑他的真诚,但布鲁菲德知道真听他所言,把什么都坦白jiāo代,以博取家族的“宽容”,那么大概离人间蒸发也不远了。
布鲁菲德用力、缓慢地摇着头,坦dàng地迎上艾希斯的目光,咬牙道:“艾希斯长官,你不要冤枉我!我虽然讨厌瓦利马先生,但还不至于干那样的事来……”
冤枉的泪水已经在打转,差点就要夺眶而出。这么委屈的神情出现在这么漂亮的一个孩子脸上,确实很容易引来大多数人的怜悯。
然而,艾希斯长官显然并不在多数人之列,他又换了种语调,换作恐吓的方式向布鲁菲德施加心理压力。
布鲁菲德心里更有数了,他们根本没有掌握任何证据,大概对每一个嫌疑人都这么软硬兼施的试探一番吧!
他顶住了艾希斯最强烈的攻势,以最无辜的声音来抵挡艾希斯那无尽的质疑。说到后面,艾希斯的声音是越来越严厉了,前面那和蔼模样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布鲁菲德还是坚持下来了,而且完全进入到无辜者的角色,甚至说着说着,连他自己也有点相信自己确实无辜的了。
“布鲁菲德,你回去好好想想吧,不要被一时的邪恶蒙蔽心灵,以致你的心灵永远都沉淀于尘埃中。”艾希斯的声音已经回复了平缓,目光似乎又变回了柔和。
布鲁菲德知道,对方第一轮试探已经完毕,他的同党会开始严密地监视自己,就像监视其他嫌疑人那样,以此来判断到底谁导致了瓦利马的“失踪”。
他想,他得继续全心全意地扮演着无辜者的角色,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这也是为了更好的活下去……
当布鲁菲德离去后,会客厅的偏门里走出一名男子,身穿宽大的衣服,乍看之下,嘴角边似乎正挂着洋洋得意的微笑,就像贵族家的浪dàng公子,但仔细看,才发现他左脸到脖子的地方,有几道淡淡的刀疤,满是yīn霾气息。
艾希斯向那人耸耸肩,说:“纳格斯,你怎么看?”
那叫纳格斯的男子走到布鲁菲德刚才坐的位置,仔细观察了起来,仿佛布鲁菲德已经在那个地方留下了不少蛛丝马迹,口中答:“那你认为呢?”
艾希斯苦笑道:“我一直盯着那孩子,没发现什么不妥,我觉得他挺坦诚的,比起另外几个嫌疑人,我觉得数他嫌疑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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