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基转过脸来,望着裴蕴笑道:“裴大人,莫急,伺候圣上既要有耐心,也要有一颗玲珑心呐,呵呵,你放心吧,我估计这两天便会有人来做不怕死的马前卒了。”
裴蕴看了看身边这位虞大人,心道这厮比我更得圣上的欢心,果然不是没有理由。
裴蕴正想开口问些别的事情,便听得宫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叫闹之声。
正在亭中与美人嬉闹的杨广皱了皱眉头,面露不悦道:“虞爱卿,裴爱卿,你们两人去看看,到底是何人在外面喧哗,打扰了朕的雅兴,胆子不小!”
虞世基两人连忙躬身道:“臣这便去!”
两人疾步奔至宫门处,只见秘书监仪同三司柳顾言、左武卫大将军冯盎、礼部侍郎许善心三人在宫门处与卫士争吵。
虞世基连忙笑着拱手问道:“冯将军,柳大人,许大人,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都吵到圣上的耳朵里去了,快小声些。”
冯盎虎目一张,冷冷道:“我们来做什么,相信虞大人心中最是清楚不过。既然圣上已然知晓,便请虞大人带我三人去面圣相禀。”
虞世基心中冷笑了一声,连忙开口道:“圣上正在忙碌,不知三位大人可有要事?若只是一般小事,便由我代为通传好了,不必惊扰圣上。”
柳顾言冷哼道:“虞大人,圣上已经连续十余日未曾召见群臣。身为臣子,自当辅佐圣上振治朝纲,安抚天下,如此多事之秋,我等俱是心中急如火烧,却进不得宫来,到底是何缘故?”
许善心皱眉道:“当下只有虞大人与裴大人能够随意入宫,真是奇怪也哉,莫非圣上眼下不需要我们其他臣子了吗?请两位大人带路,让我们面见圣上!”
虞世基心中窃笑,面上却装作大骇状,连忙道:“三位大人这是说得什么话,我与裴大人只是顺从圣上之诏令而已,哪里似诸位说得这般严重?我这便带几位前去面圣,请随我来。”
转过几处亭台,杨广与妃子们调笑的声音自前方传来,冯盎等三人脸上俱是显出愠怒之色来。
“圣上,冯将军及柳、许两位大人说有要事相禀。”虞世基惴惴道。
只见杨广眼上蒙着一块黑布,正在亭子中与两名妃子玩着捉迷藏的把戏,虞世基的话音落下,杨广仿若未闻,依旧与妃子玩笑不已。
柳顾言踏前一步朗声道:“臣柳顾言,有要事启奏圣上!”
两名妃子被柳顾言的气势所慑,一时呆呆地站在原处,不敢动弹,登时被杨广捉了个正着,爆出一阵大笑来。
冯盎与许善心两人皱眉对视一眼,各踏前一步朗声道:“臣冯盎(许善心),有要事启奏圣上!”
杨广一把扯掉眼上的黑布,一双龙目中射出慑人的眼神来,大怒道:“没见朕正忙着吗?是否活得不耐烦了?”
柳顾言昂首道:“圣上舍文武百官、将帅兵卒羁于山谷之中,不管不顾不垂不问,自己却于汾阳宫内饮酒玩乐,何以仍似问心无愧状?”
杨广龙目一瞪,冷冷道:“朕殚精竭虑,忧国忧民,偶尔避暑消夏,放松心神,又有何不可?!”
柳顾言道:“消夏避暑亦无不可,但圣上在此地已淹留四月之久,如今朝纲日糜,天下群贼肆虐,圣上却为奸?小人所蔽塞视听,沉溺于美酒美色之中,如何对得起大业二字?”
许善安道:“圣上,还记得北齐后主高纬否?他正是与宠妃冯小莲游猎祁莲池,乐不思蜀,才致亡国呀!张驰须有度,请圣上自警!”
冯盎剑眉一挑,朗声道:“请圣上诛杀虞裴两人,振发龙威,整顿朝纲,安定天下百姓!”
虞世基与裴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三人竟是存了除去自己的心思,虽然两人俱受杨广宠爱,但此时却不由得胆颤心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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