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压得越发低,小心翼翼强自撑着道:“人,人不见了。”
听到此话,荣安县主当时站起呵道:“你可仔细找了?”
“下去吧——”
察觉荣安县主气急,那婢女正待解释,却听得上座的崔氏平静发了话,当即如释重负般,连忙告退。
“你们也都下去。”
崔氏似乎是累极了,只懒怠地摆了摆手,便轻轻撑额倚靠着美人榻,当屋内只余二人时,见崔氏并未与她说话,只是闭目养神,荣安县主再也按捺不住起了身。
“要去哪。”
崔氏的声音一点一点弥散在冷滞的空气中,荣安县主虽不情愿,却还是转身道:“我定要将那婢子找出来!”
崔氏闻言终于抬了抬眸,却是听不出语气,只不急不缓道:“找出来又如何?带
着人去你阿耶那,状告永宁郡主与渤海郡王幽会?”
说到此,崔氏不由冷笑道:“就凭无竹苑一个不知名的婢子?”
眼看荣安县主虽仍旧一脸不甘,却总算冷静下来,崔氏不由阖上眼疲惫地摇了摇头,她自认为尚有几分城府,好不容易在李氏的眼皮子底下站住脚,生下这一双儿女,怎的儿子日日里不着四六,女儿也是这般没成算。
“今日旁人分明是诱你入局,既然如此,又怎会将人留作把柄,你有这番功夫,便更该想想究竟是着了谁的道。”
听到崔氏的教导,荣安县主虽不喜,但还是将话听了进去,思索间便道:“若非李绥,还能有谁?”
就在此时,只听得门外再次响起打帘声,下一刻崔氏的心腹慈音便走了进来,悄悄至崔氏面前才道:“奴婢方才去查了,今日一早,红缨娘子与宝缨娘子也去了玉清观。”
话音落下,崔氏了悟地点头,随即扫了一眼身旁的荣安县主道:“可想明白了。”
荣安县主闻言顿了片刻,过了半晌这才试探道:“阿娘的意思,今日是杨宝缨她们二人的诡计?”
崔氏扶着慈音的手坐起身,招了荣安县主坐到自己的身边道:“先前击鞠场上,那杨三娘子便已经按捺不住给永宁郡主下绊子,今日又以你入局,若你当真撞上永宁郡主与那渤海郡王的私情,永宁郡主与二郎的婚事自然被放到了风口浪尖上,永宁郡主又如何再嫁入杨府?你说如此接过,受益的还能是谁?”
“杨红缨!”
听到女儿咬牙切齿的声音,崔氏蹙了蹙眉随即道:“那杨三娘尚比你小,却反将你玩弄的团团转,只被人作了棋子尚不知,如今你也该长进些了。”
听到崔氏这话,荣安县主更是冒火,正欲说什么,却被崔氏的冷眼压了回去。
“自今日起,你就给我呆在府里好生反省,莫再给我惹是生非。”
说罢不等荣安县主再回话,崔氏便扶着慈音的手朝着里屋去了。
殊不知此刻的荣安县主哪里肯听这些话,早已将那绵里藏针的杨红缨恨得咬牙切齿。
“想嫁给二哥哥——”
荣安县主冷嗤一声道:“做梦。”
待到夜里,杨红缨正坐在矮案前临摹,窗外秋意未到,夜风却以渐凉,察觉到风吹的手下纸页轻轻拂动,杨红缨头也未抬地开口道:“秋兰,将窗掩上。”
话音方落,秋兰连忙应声上前去合上半掩的格窗,就在此时,一个秀丽的人影正立在门前,秋兰先是一愣,随即有些莫名的紧张道:“宝娘子——”
听得秋兰的呼唤,杨红缨平静地顿下手中的笔,抬头间只见杨宝缨冷冷清清立在那儿,脸色虽无半点波澜,却再无从前那般温柔的样子。
“阿姐这会子怎么来了。”
杨红缨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的狼毫,由秋兰扶着优雅起身,也不再如从前那般上前迎接,只是立在那儿,不再多言。
好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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