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对面树下还站着一个人。
赵家和夏家是邻居,中间隔了一道篱笆墙,这道墙是赵家的,用黄泥坯砌成,大约有一米高,上面用弯了的柳条插出一道道半圆形,如今上面满是绿油油的柳叶。
赵家的房子也是茅草屋,不过墙体很厚,用黄泥坯盖成的,如今的青砖难买,赵家只有母子二人,赵母觉得儿子早晚会当官,所以,就没有必要盖青砖房。
可即便如此,跟旁边的夏家二房比,那也是白天鹅和丑小鸭的距离。
夏云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声音也不高,却足够赵俊生听得清:“我没看你,只是你不巧的落在我的视线里,其实我的眼睛里并没有你,况且,作为君子,难道你不该适当的避开我的视
线吗”
本来赵俊生说完马上就后悔了,大丫性子执拗心性高,这话会让她羞愧的,心里就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过分,不等解释呢,就听到了夏云桐的这番话。
听着好像很有道理,可细品,好像哪个地方不对劲。
可不等他说什么呢,夏云桐已经不耐的转身,随之,夏良竟然提着一桶水走进了院子。
这个爹真勤快,她还以为他没醒呢。
一问才知,夏良昨晚和连氏商量好了,他去京城接回三丫,家里都安排好了,起早打水也是免得大丫劳累。
不过这一次夏云桐态度比较强势,几番争执下来,夏良不得不同意,毕竟夏云桐说得对,他是男人,如果这里面真有猫腻,他一个大男人是见不到元若烟的。
况且夏云桐也计划好了,早晨花一个铜板坐赵大爷家送豆腐的牛车,到了镇子再花五个铜板去县城,以此类推,镇子里去京城的人都是这么走的。
夏良背着柳条筐,身旁是拿着一个布包的夏云桐。
父女两的背影很快的消失在了晨色中。
院子里的赵俊生眼神若有所思,大丫要去哪里,难道是因为被退亲觉得没有颜面要出去躲一躲吗
其实很没必要。
那沈四郎不过是一个猎户而已,他是配不上大丫的,他有什么权利挑挑拣拣
赵俊生就有些后悔。
母亲这几天不舒服,他就从县学回来照顾,恰巧知道大丫和沈四郎的亲事退了,有人就指指点点,他觉得大丫肯定日子不好过,可男女有别,他想开导一番都无从下手。
他们已经不是小时候了。
更何况,大丫一向看不上读书人,对他也是一如既往的瞧不上。
他低垂着头,抿了抿嘴唇,转身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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