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了年都二十二岁了,寻常人家的儿子早就是几个孩子的爹了,再看看他,连基本的孝道都不懂,真是气死本宫了”
“殿下也真是的,这般莽撞行事,又将娘娘的颜面,置于何地”念媇趁势火上浇油道。
稷贵妃扫了眼那一缕青丝,气得手都了起来,道“去,多带些人去将夏藕绑到西市,就地处斩”
念媇欲言又止,道“娘娘,那夏藕还在东宫呢,奴婢哪敢来硬的”
“顺者为孝他不敢”稷贵妃怒极之下,早就忘了自己的命令,又见念媇怯懦的模样,眉目一沉,道“捧着凤印过去,不摆凤辇,本宫亲自去”
依例,贵妃只有金册,没有金宝,因道仁帝宠爱稷氏,破例让她得享像皇后一样的金册金宝,并凤印等一切尊荣。
角落里,念慈眼看着稷贵妃那脾气上来了,自己却连句插话的机会都没有,赶紧悄悄地退出是非之地,去禀告道仁帝
御书房烧着地龙,暖烘烘的。
道仁帝与一干大臣,正在商讨稷家以活人祭祀一事。
刑部侍郎李西涯,深目微敛,望向道仁帝。
“圣人,古语有云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大眀繁华数百年,民间谁人不称赞我朝历代君王睿智
可如今建昌伯依仗外戚的荣宠,行事便肆无忌惮,用活人祭祀先祖,还险些害了太子殿下性命,危害深远。
如此,百姓难免会怨声载道,朝堂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贤名,恐怕也将就此毁于一旦啊”
李西涯一席话,可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但却是忽视了道仁帝的心思。
历代君王都想青史留名,道仁帝自然也不例外。
否则,他也不会通宵达旦的批阅奏折,上治群臣,下惠百姓,苦心经营十余载,只为千古流芳。
可眼下犯事的是他家小舅子,他媳妇最是护短不过,再说死的又是稷步。
倘若遭罪之人不是自家儿子,他怕是会直接忽略过去。
其实,他对清河侯府和建昌伯府,出了一窝纨绔横行乡野的那些事,也有所耳闻。
有些百姓深受其害,私下不但会骂稷家仗势欺人,还会埋怨他治国不严。
他是左也愁,右也愁。
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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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不定之人,最怕近小人,听了那些谗言,糊涂行事,稷贵妃便是如此,慢慢地失了子嗣与夫君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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