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放在那里的托盘,给自己和她二人各倒了一杯茶,坐下之后,又听阿浔道:
“师父,那是个怎样的人”
北染道:“你说谁”
“师父所慕之人战神霁长空。”
澜安端着杯子刚送到嘴边,闻声忽然手上一抖,瓷杯脱落,掉到地上碎了一地。阿浔蹙眉埋怨他:“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连个杯子都端不稳。”
澜安没有去答她的话,蹲到地上收拾破碎的瓷器残渣。他一声不吭,阿浔倒也没说什么,因为他一向如此,沉默寡言,她说十句,他能说一句就不错了。他一手去捡碎片,一手将那渣滓攒在手里,碎片的锋利断口将他白净的手割出了数道血淋淋的细线都浑然不知。
北染一转眼刚好看到这一幕
,大惊失色,连忙将他从地上拉起,夺过他手里的碎片,心疼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杯子碎了就用扫帚扫,怎么能拿手捡呢。”
她从袖中掏出一条手绢擦尽他手上的细渣,看到那满是血痕的手掌,她连连叹气:“被割出了这么多道口子,得多疼啊。”
唤了阿浔翻出药来,北染让澜安坐下,涂好药后再用白布将他手上的伤口仔细包扎好,还顺手打了个蝴蝶结,叮嘱道:“切记这几日不要碰水,以免伤口发炎,每日傍晚提醒我帮你换药重新包扎,这样才能好得快。”
澜安至始至终都盯着她的脸,待包扎好后,他将手抽回,视线转向那个有点可爱的蝴蝶结,道:“你喜欢那个叫霁长空的人”
方才阿浔提到这个问题,恰巧被他给打断了,北染还在暗暗庆幸可以蒙混过关,没曾想,他记性倒好,又来问了一道,是不是现在的小孩子都爱听故事也罢,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说说就说说吧。
她重新坐下,饮了一口茶,郑重到。
“他,身份高贵,是六界敬仰的流川君,也是我至死不渝的信仰。”
阿浔又道:“可是师父,你去南海杀妖兽的时候,差点连命都没了,你就不害怕吗”
不怕,那是不可能的。在这之前,她可是连只虫子都没拍死过,遇到什么东西也是能避则避。除了和蛮不讲理还处处找茬的洛漪打过几架,她还真没干过这么惊心动魄的事情。
她盯着眼前突突跳动的火光出了神,徐徐道:“很多时候,怕在喜欢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就像你怕蟑螂,但若是哪天它吃了你最爱的糖葫芦,说不定那时你会连想都不想,就直接徒手将它捉住,丢去油锅里炸。”
“所以,不管是人还是物,当你对他喜欢到了极致,便什么也不怕了。”
阿浔看了看自己的手,觉得自己应该还是做不出徒手抓蟑螂这种事,但她又想了想,师父说的话都是有道理的,自己不敢,可能还是因为没有喜欢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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