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冒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汗珠又凝成水滴,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落,一批落下,又浮上一层新的。她极力忍着身上剧痛,双拳紧握,指甲都扣进了肉里,也未能转移半点身上的痛苦。
若不是手脚都被绳索束缚住,动弹不得,有那么一瞬间,北染真的很想咬舌自尽。
犹如迅猛的烈火灼烧之后,紧接着,她的身体里又仿佛生出了无数把钝刀,在争相割着她的经脉,但又久割不断,那些刀便就割一下再使劲拽一下,直至将附着在骨头上的那点细丝般的神脉撕扯下来。
本已哭得精疲力竭c无泪可流的双眼,此刻被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一激,又源源不断向外冒着眼泪,两行如瀑的泪水自北染眼里流出,冲刷着她脸上的血迹,她整张脸因此变得红一块,白一块。
真气每剔过一处,那里便
爆开一个血口,有血雾从伤口里喷出,发着一种极其妖魅的红。北染终是忍不住,在几乎就要自我了断的时候,灌顶的痛苦迫使她撬开了自己紧闭的嘴,用早已哭哑的嗓子嘶吼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
她全身经脉接连被爆开,周身被剔掉神脉时喷出的血雾包裹,浮在她的锦衣上,整个人看起来似被丢在血缸里泡过。
两旁观刑的神官们看着这可怕的画面,皆脸色铁青,以袖掩面,不敢吱声。
被剔去神脉后,北染因着极度的痛苦,就快要昏死过去。刑罚已过,柱上两条石龙不再用链锁着她,铁链一收,她便就从那空中掉落了下去。
景吾一直紧绷的身体此刻终于松了下来,他始一发现自己能动了,便瞬间闪身上前,接住了落下的北染。
北染费力的撑开眼皮,恍惚间看见一个白衣加冠的年轻男子,竟将他认成了霁长空,挣扎着想要起身。眼睛一眨,却发现那是景吾,又神色黯然。她仗着最后一点意识,冲景吾扯了扯嘴角,想跟他道声谢,但嗓子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最后只得动了动嘴型:“谢谢”。
景吾接着她在地上落定,明白她想说什么。看着她此番这血淋淋的模样,实在心里闷得难受,皱眉道:“不必谢。现在没事了,别再说话,好好休息。”
北染又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没了意识。
怀越淡淡看了他们二人一眼,随即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话。
“暮迁,将北染带去下界。其他人等自行离开。”
众人皆躬身一行礼,对着怀越的背影道:“恭送帝君。”
怀越走后,一些只是被叫过来观刑的神官三两成群的走了,往日里与北染打过交道的神官过来查看了一下的她的伤势,说了些安慰的话,也慢慢离开了。人群散去之时,没有人再说话,但毋庸置疑,这次的事都在他们心里留下了阴影。
暮迁神君走至景吾身边,神色也是十分沉重,嘴张了又合,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景吾率先开了口,道:“劳烦神君,尽量照拂一下北染上神。”
暮前立马弯腰跟他行了个礼,道:“不消上神多说,小神也会的。”
景吾点点头,也不再多说,将北染交给了暮迁。
暮迁召来几个手下,驾了辆金车,几人一起将北染送去了下界。
五匹天马拉着的金车在一处仙山停下,暮迁下了马车,看了看四周环境,觉得还算不错,才宽了心,道:“就这吧。”
两人将昏死的北染从马车里扶出,暮迁在身上摸出一个小巧精致的宫殿模型来,对着它一施法,那只有半个巴掌大的小模型便涨大数倍,在那处落成一座优雅的白木庭院。
暮迁看着奄奄一息的北染,叹了口气,道:“北染上神,我们也只能帮你到这了。”
将北染送去榻上躺好,几人便又一同驾着马车离开了。
听景吾讲完北染受刑的整个过程,霁长空再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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