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会医术。
皇帝恍然,难怪那日姑母说,卢姑娘采药去了,原来不是搪塞之词。
皇帝点了点头,像陷入了某种缅怀的情绪中去,直到高德茂进来压低了声音同皇帝说,秋贵人亲手做了枣泥芙蓉糕请皇帝品尝,皇帝这才摆了摆手示意白卿言岀去。
白卿言行礼告退从殿内出来时,等在大殿门口的除了户部尚书楚忠兴之外,竟然还有太子殿下。
太子大概也想知道白卿言同楚忠兴说什么,所以在这里等着。
白卿言同太子行礼之后,对楚忠兴道:“楚尚书,听说尚书府想要我身边的贴身婢女做良妾?”
楚忠兴一怔,没想到白卿言竟然会当着太子的面儿将这事儿挑出来,他藏在官服里的手轻微收紧,装傻:“郡主可是误会了?荆妻是同我提过……有想为我那庶子娶一房良妾之事,可怎么娶……也不能抢郡主的贴身女婢啊!”
白卿言也装作惊讶的模样:“可我那女婢同我说,尚书府要抬她做良妾,求我给了恩典赐身契,我想着尚书府也是个好去处,就准了!”
“谁知道那丫头偷拿了我一支放在柜子里没有用过宝石簪子,她以为我偏爱素净首饰忘了这支簪子,想偷了给自己做嫁妆!可这簪子却是先皇后遗物,先皇后赐给我祖母,祖母又赐给我的!”
白卿言朝着太子看了眼:“我是念着楚大人看中了这婢女,才在我祖母回来之前放了那丫头回家,给她一条生路,晌午还派人将身契送了过去,为此还让祖母好一阵不愉快。”
楚忠兴忙抱拳告罪:“此事下官的确不知,待下官回去问过荆妻之后,若真有此事,这般手脚不干净的人,决计不能让进我尚书府,多谢郡主告知!”
“那丫头平时倒是很本分的,这一次大概也是觉得要去尚书府,想左了!若是尚书夫人真的喜欢这丫头,以后叮嘱了不再犯就是了。”
太子摇了摇头,示意白卿言跟她走,一边走一边道:“你行军打仗倒是雷厉风行,怎么对身边的奴婢这么心慈手软,这等贱奴竟然敢偷先皇后的遗物,就该直接打死,你还还她身契。”
“这不是……顾忌着楚尚书的面子。”白卿言笑着看向跟在太子右侧的楚忠兴。
楚忠兴忙停下步子又副手告罪,称自己实在不知。
白卿言从宫内回来,一进门就被大长公主叫了过去。
大长公主以为皇帝叫白卿言过去是为了问卢姑娘之事。
“孙女觉得今上虽然还没有见过卢姑娘,但是还是有几分相信卢姑娘是姑姑转世之事,否则……一道圣旨宣进宫就是了,何苦相见还自己挨着。”
皇帝是晋国的天,他想要作什么不行?
大长公主点了点头,用银针拨了拨香炉里的香灰,点头:“阿宝说的有理。”
“宫中那位秋贵人也是厉害,今日我从大殿出来之前,听高公公对今上说,秋贵人做了枣泥芙蓉糕。”
大长公主眸色一沉。
“祖母……这枣泥芙蓉糕可是您体虚之时,姑姑专门为您做的。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且当初姑姑过世之后,祖父下了令不允许这道点心再上白家的桌,怎么这位秋贵人就连这个都知道呢?”
大长公主拿起放在黑漆方几上的沉香木佛珠,闭着眼拨动起来。
“祖母,孙女儿想……这位秋贵人大约是知道卢姑娘的存在,着急了,她太刻意模仿姑姑反倒是显得匠气!所以卢姑娘,长相和气韵上像姑姑就够了,怕是得让卢姑娘做一些姑姑曾经想做而未曾做过,或者是……您和祖父不允许做的事情,才能让皇帝相信,这就是姑姑的转世。”
大长公主拨动佛珠的手一顿。
阳光从窗棂照射进来,雕花随黄澄澄的光线映在地板上,满室只剩下袅袅轻烟,静得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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