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自己知道,她其实不够温柔,最坚韧的那一股都在胜负欲上。
就像同周远朝分手,南栀不会允许自己输,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也要用最难堪的话,最一?针见血的方式来结束。
走廊上灯火通明,最亮的那盏迎面照在头上。她仿佛看到了舞台上的聚光灯,当周围一片黑暗,只剩一盏灯留给自己时,她就是聚焦之处。
南栀叹了一?口很长的气。
她用很轻的声音跟自己说,“我?还是想跳的。”
“那去啊。”
比起她,身边那人的语调显得更漫不经心一?些。他抖开?搭在臂弯上的外套,眉眼低垂,却还是挡不住少年人特有的骄傲。
他重复道:“去啊,有什么好怕的。”
***
热爱是没有胜负的,有什么好怕的。
今晚到家后,南栀就一直能感觉到隐藏在心底的蠢蠢欲。她趴在桌沿上,手指无意识地滑。脑子里琢磨的都是这句话。
她已经很久没有被人推着往前走了。
所以被狠狠推出舒适
区的时候,她有一?瞬迷茫。
季寻不是个会迁就别人的人。他想什么说什么,明里来明里去。
南栀甚至能从少年的眼底看出他未曾说过的话。
——所有人都可以,那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你。
南栀独自闷了一?会儿,打?给贺濛。
晚上十一?点,电话那头还传来电视机的声音。
作为一个长辈,贺濛习惯了先发?制人:“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南栀嘟哝,“你不也是。”
“快睡了。”贺濛道,“说说,什么事儿。”
知女莫若母,大半夜的通电话,绝对就是有心事。
南栀索性也不藏着捏着了,汇报:“晚上我?去看我?们舞团的商演了。”
贺濛那半晌没出声,就剩电视机里还在嘻嘻哈哈。
母女连心,贺濛几?乎同时就知道了南栀想说什么。兀自冷了她一会儿,贺濛说:“想回去就回去,你又不是到了跳不了的年纪。”
“……”
某个刹那,南栀甚至觉得这语气像极了季寻在说话。
她忧思过重,叹着气说:“但我?现在还没法站在舞台上。晚上看商演,我?一?直都坐在最后一排。而且……就算真的能回主舞团,以后要跟着全国各地巡演。还有国外。”
南栀说到这,静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妈,我?留在这里还能经常回去陪陪你。要是真回去了——”
贺濛无情打?断:“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卖了别墅,怎么劝我?都要住到郊外来?”
“为什么。”南栀顺着问题反问。
“我?以为你能明白的我?用心。”贺濛关了电视,那头突然安静下来。她的声音传过来无比清晰,“南栀,听着。我?不要谁的陪伴,你想飞尽管放开了飞。”
“……嗯。”
“还有,郑老师之前也跟我?提过好几次叫我劝你回去跳舞。但我?想了想这是你自己的事我?不掺和。”贺濛一?字一?句认真地说,“现在既然你也有了回去的想法,那我就没必要瞒着了。你要是真想通了,直接去和郑老师说,没人不欢迎你回去。”
——没人不欢迎你回去。
——你怕什么。
南栀是枕着这几?个字入眠的。
第二天醒来,她
独自躲在小房间。对着镜子一?遍遍旋转,起跳,端腿,下腰,不停地消耗精力来证明自己状态还没下滑。
往日练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