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北的狂风渐起裹挟着雨雪拍打在玄甲之上，将苍暮景刀削斧凿一般的侧脸映射出一抹凛冽之气。

    江铭受令之后便消失在群山中，远远听见马蹄之声铿锵作响。

    战事，马上便要开始了。

    京城之中，南回的燕子已在屋檐上重新筑窝，杨柳河畔枝丫抽条，玉儿知道小姐向来体寒，将暖炉递给她：“小姐，小心着凉。”

    凌墨潇摇摇头：“春天到了。”

    玉儿知道小姐的意思，又好似不懂，讪讪将暖炉收了起来，同她一起在河畔吹风。

    早莺飞落枝头，凌墨潇微微抬头，瞧着那莺儿啼鸣两声，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转身道：“回。”

    “是。”玉儿一边收拾着，一边道：“小姐，您许久未出来走动了，今日天气好，为何不多待些时辰？”

    “要起风了。”

    玉儿一脸不解，总觉得小姐是有什么心事，待上了马车之后，玉儿跟着凌墨潇并未会凌府反而到了赌坊，便终于忍不住开口，甚至有些莫名的激动，一直萦绕在她心头的迷雾好像就要被揭开。

    “玉儿。”马车里，凌墨潇看着玉儿，目光认真又凝重，连同玉儿的脸色也变得十分认真。

    “小姐，您可是有何事要吩咐玉儿？”

    凌墨潇含笑不语，片晌开口：“玉儿，你一向聪明伶俐，原先我担心你性子软了些，并未告诉你一些事情。”

    “赌场乃是我所开，其他的事情待你进去便知道了。”凌墨潇握住玉儿的手：“过几日，我会离京，届时宋凛会送来一个假的凌墨潇顶替我。”

    玉儿眼中有些震惊，不过事情重大，她知道自己必须镇定下来，小姐这是在托以她重任。

    见玉儿稳重的样子，凌墨潇到是极其欣慰，继续道：“边境战事吃紧，京中不怀好意之人已经准备出手了，殿下危险，你可明白？”

    玉儿眼中含泪，她知道，小姐此行有多危险，就不论京中这个假的小姐是否会被被揭穿，小姐去的可不是什么温柔乡，而是刀剑无眼的战场。

    “小姐，你要平安。”小姐决定的事情无论如何是改变不了，而她唯一能做的唯有求神拜佛祈求小姐此行安稳。

    凌墨潇摸摸玉儿的脑袋目光柔和：“好，等我回来。”

    两人下了马车，蒙面从侧门进了赌坊。

    宋凛将女子带到凌墨潇跟前，此人的确与她相像，只不过仔细看来到还是有些气质上的差别。

    “主子，此人身份干净，现在已经入了百晓生行当，你放心，自己人。”

    “嗯。”凌墨潇点头，在短短几日之内能寻到这样一人本就是一件难事，更不要说，此人还入了百晓生。

    “主子，小的名叫禾儿，谨遵主子命令。”女子半跪道。

    凌墨潇摆摆手：“起来，宋凛应当将你的任务同你说明白了，此时非同小可，你可要尽量周全。”

    “小的明白。”

    宋凛对她说了几句，禾儿便退了出去，他本想将张衡的事情同主子说，却瞧见一旁的玉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凌墨潇看出他的心思，淡淡道：“不必避着玉儿。”

    “是。”

    宋凛倒也放松了警惕：“昨日咱们的人蹲在四皇府跟前，果然瞧见半夜有人出来，行事鬼鬼祟祟，随后便看见那人带着张衡去了乱葬岗。”

    “做的好。”后面的事情，凌墨潇约莫也已经猜到了。

    宋凛将凌墨潇领到黑水牢，张衡一旁的狱中，关押的便是王牧。

    凌墨潇倒也未管他，明日便是出兵之日，已经来不及让她多想：“立马派人去通知凌雨落，今日黄昏，迎客楼约见，若是想要守住那个秘密，便一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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