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岫一把推开府医,将凌之靖紧紧抱在怀中,她的手死死的扣着凌之靖的衣裳,生怕失去了这个儿子。
不过半晌,凌之靖却是在郑玉岫的怀中挣扎,他的嗓音中慢慢染上哭腔:“姐姐……”
凌雨落见凌止山皱着眉,赶紧上前,想要安慰凌之靖,却在她即将要触碰上凌之靖时,他尖叫一声:“走开,我要姐姐!”
“阿靖,我便是你姐姐。”凌雨落眼底浮现一抹阴霾,面上却带着笑,她想要触碰凌之靖的脸。
凌之靖转过头去,一把将郑玉岫抓着他的手给打开,撑着身子下榻,踉跄的来到凌墨潇身边。
腰身被孩子紧紧环住,他将脑袋放在她的腰间蹭蹭,嗓音软糯,带着恐惧:“墨潇姐姐,我怕。”
“阿靖别怕。”凌墨潇心下一疼,抬起手来,落在凌之靖的头上,轻轻拍着。
瞧着眼前这一幕,房间中的几人面色各异,凌止山面带深意的看了一眼郑玉岫母女,随后他朝凌之靖伸出手去,想要摸凌之靖的脑袋。
小孩儿却是在他要碰到自己时,赶忙躲在凌墨潇身后,揪着她的衣服,防备的望着凌止山。
饶是疼爱凌之靖,被甩了脸,凌止山心底也浮现怒火:“凌之靖!”
“老爷,别气。”府医走上前来,眯着眼,打量凌之靖,“公子这或许是受惊过度,暂时的后遗症。待过些时日,便好。”
“后遗症?!”
郑玉岫双眼通红,一想到自己的儿子不认生母,却只识那小贱蹄子,她便气不打一处来。
眼瞧着郑玉岫要碰上凌墨潇,凌之靖立刻站到凌墨潇身前,他睁着一双铜铃般大小的眼睛,像是小兽一样,保护着凌墨潇:“不许欺负墨潇姐姐!”
郑玉岫差点吐血。
凌墨潇见凌雨落一直沉默,她不由得扬眉,随后看向凌止山,似笑非笑:“父亲,此事,你难道不需要再查一下么?”
“……”凌止山看了一眼自己那傻乎乎的儿子,不由得头疼,他声音骤冷,审判般的目光落在凌墨潇身上,“此事因你而起,何须再查。”
“父亲,我不会平白背上莫须有的罪名。如果父亲不查……”凌墨潇顿了顿,随后她轻轻勾唇,“我便去寻五皇子殿下。”
“呵……”
凌止山笑出声来,眼神中却带着冷意,一点暖色都没有。
他嘲弄的开口:“墨潇如今长大了,胆敢威胁本相。来人,去彻查此事。”
听见凌止山说要去调查这件事情,凌雨落攥着拳头,先一步离开,赶往马场。她寻到那饲马员,又从怀中掏出银票,二话不说,立刻塞到饲马员的怀中。
饲马员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模样,平日里没见过这么多钱,这一两天的,却被凌雨落塞了几叠银票,他心底飘忽:“凌小姐,您给这一笔钱是为何?”
“如若有人找你问话,你便说什么都不知道。”
“凌小姐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
饲马员的确什么都不知道,他昨日只是按照凌雨落的吩咐,将凌墨潇给带走了一会儿,其余的,凌雨落背后做什么,他一概不知。
凌雨落前脚刚走,丞相府的人便到了马场,府医去检查昨日那匹发疯的马儿,管家则是询问马场人员。
是夜。
凌雨落侧卧在美人榻上,她把玩着今日上街买来的金色步摇,唇畔轻轻上扬,她懒洋洋的打着哈欠,看向碧儿:“阿靖如何了?”
碧儿跪坐在地上,手执团扇,轻轻向香炉扇动着风:“回小姐,公子现下宿在大小姐的房内。”
啪嗒。
步摇落在地上,凌雨落抬起头来,目光凌厉:“阿靖素来同娘亲住,凌墨潇玩得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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