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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砚背光而坐,浅薄的光束铺天盖地地笼罩着他,光线越暗,越显得他眸色深黑,蕴藏的那泓深潭深不见底。

    是发生了什么,心情不好吗?

    说实话,苏婥很少撞见祁砚这样,他向来来去自如,什么情绪都没可能成为他状态的捆绑。

    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足以了解一个人吗?苏婥不明白。

    但她偶然一次听池荟说过,她和邢译认识的前四年是相看两厌的,她烦他的放纵不羁,他厌她的只会听话。

    只是后来不知怎的,晴空艳阳,她看他的感觉蓦然不一样了。

    悸便悄然滋生在心间,与日变得茁壮。

    池荟和邢译尚且还算是叛逆和乖巧的结合,一张一弛,正好有度。

    那她和祁砚呢?两个不安于世的灵魂交相冲撞,急剧程度大概是彗星撞地球的激烈吧。他们能有花火?苏婥觉得太阳都能从西边起。

    眼下,玻璃碎在地上,祁砚一不,专注得纯粹是在看苏婥。

    苏婥不确定他是不是醉了,换完拖鞋,拿起一旁的垃圾桶就朝他的方向走。综上早上和今天一天没有交流,苏婥断定祁砚现在应该不想搭理她。

    地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碎玻璃。

    最近的两片就摔在祁砚的脚边,沾着酒精的侧壁,袅袅散着清冽,剔透晶莹。不过好在没磕到他脚,不然这人狗脾气又不知道要发成什么样。

    苏婥没看祁砚,自然错过了他看来的视线。

    只字不言的,她抽了张纸,半蹲下身。

    刚要把碎玻璃处理进垃圾桶,苏婥就感觉自己的左手手臂被祁砚用力扯了下。

    随即,就在她的拖鞋可能要踩上碎玻璃的前一秒,祁砚手臂提住她腰,腾空把她轻松抱起,放到自己身上。

    苏婥被他这不寻常的作惊了下,心脏重跳得直接碰了壁。

    这是喝醉了,还是吃错药了?

    近在咫尺的距离,祁砚时轻时重的热息绵密微重地喷洒在苏婥的颈上,擦着几分烫感,惹得她皮肤生痒。

    他盯着她,眸中酿着微醺,有风过潮起的前奏。

    苏婥适应不了这种非床下的亲密靠近。一旦有这种进一步

    行为,她放松之久的神经就会随之敏感紧张起来。

    这是祁砚带给她的条件反射。

    昨晚的后遗症才刚刚好点,她现在有所顾虑地推了下他肩膀,“你放我下去。”

    祁砚没,“白天去哪了?”

    苏婥疑惑,但还是据实说:“一直在酒吧。”

    听到这个回答,祁砚嗤了声,松开了手。

    苏婥觉得他这声笑挺刺耳的,但无奈捉摸不透他心里怎么想,只好撑着沙发站起身,作利落地把碎玻璃清到垃圾桶里。

    全程,祁砚就在一旁看着。

    “昨晚不是才处理过伤口,你今天就能喝酒了?”苏婥虽然不想管他死活,但现在碰上了,还是抱着负责的想法说,“晚两天你等不及了?”

    按照往常,祁砚肯定会想都不想就给她来一句:“轮到你来管我了?”

    但他今天没有。

    沉默对视了好一会,连苏婥都觉得气氛有些难以言喻的僵硬时,祁砚站起了身,踩着拖鞋转身就朝酒柜的方向走。

    在藏酒方面,祁砚算是行家。

    城东这个家只是留了极为少的一部分酒,留给日常消遣喝的,更多的藏品都在公司或者郊区别墅里。

    郊区别墅苏婥只去过一次,但至今都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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