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遵黑着脸,挥了挥手,吩咐道:“师弟,你先退下!”
皇甫休冷哼一声,狠狠地瞪了众人一眼。
才对师兄拱手行礼。
“诺。”
“咳咳咳。”严遵低声咳嗽,分散众人注意力,“诸位,吾等的敌人,是此子!切勿自乱阵脚!”
孔安国冷笑,双手环胸,诘问,“少废话,你们黄老学派,要不要代表道家应战?”
有褚大撑腰,他可是不惧怕在场任何人。
论辈分、论资历,场中高于褚大的,还真没有。
严遵也知道这一点,只能一头黑线,抱怨,“褚师兄,安国师弟有些无礼呀。”
“哈哈哈哈,你们聊,你们聊,我就看看。安国他性子急,你因为师兄,多担待。”褚大挠挠头,哈哈哈地笑着,丝毫没有要管的意思。
公羊学派护短!
孔安国虽然不属于公羊学派,但只要是儒家之人,就够了。
在这个百家共存的场合,只要是儒家子弟,褚大都会罩着。
想让儒家内讧?
不存在的!
儒家所有学派,在数十年前就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了——一致对外!
要不然,怎么可能在黄老之学的欺压下流传下来,还成为百家的老大哥?
严遵的算盘,终究是落空了。
有人撑腰,孔安国更加有底气了。
他冷笑连连,语气讥讽,“严遵,赶紧撂个话,你们黄老学派,去还是不去?”
“吾黄老讲究顺其自然,有理有序。”严遵把头扭回来,望着驰道上的司匡,沉声道:“此子前来,挑战的是整个诸子百家。今九流十家,末家的小说家已败,即便出战,也应该是末流先出战!”
一直沉默不语的周霸出声了,“何谓末流?”
严遵毫不客气地说道:“自然是纵横、杂、农、兵其中一家!”
孔安国看了看场中纵横、杂、农、兵,四家的门生,发出一阵冷笑。
他注视着严遵,喝问,“呵呵呵,君之言论,可是来自主爵都尉?”
“……不是!”
孔安国笑容不减,“呵,不是就好,若此乃主爵都尉所言,恐怕,今日过后,百家将会开战了!”
“严遵,今日之事,吾纵横家记住了!来日,必定派人去主爵都尉府问个明白!”一蓝衣青年现在人群中,用冰冷刺骨的声音,斥责,“别以为有汲黯,我纵横家就怕了你们!别忘了,中大夫主父偃,可是出自纵横!”
“今日之事,我兵家也记住了!”陈须向前迈出一步,阴沉着脸。
此后,又有一人走了出来,“来日,吾必书信请淮南王,亲自拜访道家!”
“哼!”严遵抬着头,满不在乎。
“没想到,黄老之学失去地位之后,还是一副高傲的样子。”
人群再次散开。
一个穿着灰色麻布衣裳的少年,慢悠悠地走出来。
少年手上沾满了黑色的墨汁,嘴角弯弯,笑容不减。
“落下闳?”严遵眯着眼睛,“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你这个疯子怎么出来了。”
落下闳停在人群前,双手交叉,插在袖口,仰天大笑,“哈哈哈,我再不出来,你就要欺我农家无人吧。”
“师兄!你可算来了。”一直不敢发言的农家子弟,看到了落下闳,就像是看到了主心骨似的,都满面笑容,一拥而上,将其拱卫起来,“黄老欺人太甚了!竟然称我农家为末流。”
落下闳虽然年仅十八,但是沉稳得像是个老人。
他摆摆手,无所谓的回应,“毋慌!是否为末流,交给天下人评判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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