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溥兮进殿的时候, 上端窈正看民间杂谈看的起劲,她看的书无非是治国之道,兵家权谋一类, 而对此类被之为闲书的看的甚少。
一时兴致来了,连容溥兮进来了都不曾注意到。
看脸色不若前两天那般苍白了,纤瘦的身子软趴趴的靠在软枕上, 瞥到上端窈素白的寝衣上渗出了点点血迹 ,容溥兮眸子暗了下来。
端着药轻咳一声朝着?床榻走去。
“为何不喝药, ”清冽的女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在房内响起。
上端窈偏过头去,看着?师傅着?一身月白色的常服慢慢走近,停在床前,半数青丝被银色的发冠束在脑后,衣襟处的暗纹赫然是古邶皇族才能用的宗彝绣纹。
虽然心中早有猜测,上端窈还?是怔了一下, 带着刚刚还?未褪去的浅笑, 一眨不眨的看着?容溥兮。
倏地, 上端窈将脸上的这?份笑意表露的更加明显,伸手揪上容溥兮的衣襟, 嬉笑道:“师傅,药苦。”
黑眸纯粹的仿若天上的星子, 不含一丝杂质,如?同阿窈幼时一般, 里面满溢着对自己的依赖与信任。
就着上端窈拉扯的力道,容溥兮缓了缓神?色,顺势在床沿坐了下来,温声道:“备了蜜饯,乖乖喝完药就给你。”
上端窈轻嗅着?师傅身上传过来的清香, 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没有忸怩接过药碗一口饮下,不多时药碗就见了底。
容溥兮适时拿了一颗蜜饯递过去。
上端窈向外边微微倾着身子,一口咬上容溥兮手中的蜜饯,不知是有意还无意,温热的舌尖时不时的卷过容溥兮微凉的指尖,引的她一阵无意识的颤栗。
“上端窈,只身一人闯入敌国皇宫,我?平日就是这么教你的?”容溥兮原本平静的脸上此时已隐含愠怒,语气也重了几分。
上端窈抬眸凝目看了容溥兮半晌,低声道:“师傅未曾告诉过徒儿,您竟是古邶权倾朝野的长公主。”
对视不过片刻,上端窈就垂下眸子,将空了的药碗放在一旁的矮榻上,笑意散去,脸上泛起的苦涩淡若无痕。
揪着容溥兮的已经不肯放开。
喉间了,容溥兮竟
是说不出一句话,眉目间有些疲倦与无奈,身形有些晃,单手撑在床上,抚上上端窈后颈,似是安抚般,轻轻拍了几下。
窗外明明是盛夏的景色,可偏偏就让容溥兮瞧出了几分暮秋的萧索。
沉眸良久,才道:“不管如何,你不该如此轻易就将自己置于险境,待河图的使团一到,你的伤该好的差不多了,届时我再送你出宫。”
明明是训斥的话?,脸色仍然不好看,偏偏话听起来却像是哄小孩子一般,温婉柔和。
上端窈低着头不语,将身子缩进被子里,转过身去背对着容溥兮,显然就是衣服小孩子发脾气的模样,只是容溥兮被揪紧的袖子没有放开丝毫,反而越来越紧。
“阿窈,”容溥兮无奈的唤了一句,见床上的小家伙是铁了心的不肯搭理自己了,轻笑着?摇头,想着这?几日将奏折也都拿去给皇帝了,朝堂上的事也打算先暂且缓缓,就顺了上端窈的意。
虚倚在软榻上,拿过散落在一旁的民间杂谈看起来。
窗外的树叶影影绰绰,隔着?纱窗让人看不分明,层层叠叠的云彩被夕阳渲染出几分绮丽,不知不觉间,已至暮色。
容溥兮挥退了进来点灯的青穗,天色暗了下来,看久了眼睛便有些发涩,轻叹一声放下手中的书,尝试着?抽了抽自己的袖子。
被攥的紧紧的,使了几分力气都纹丝不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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