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洋挣扎着终于从地板上站起来后,先是恶狠狠地看了看陶然,再是恶狠狠地看了看地上的坑洞,最后又恶狠狠地看了看自己那把手动轮椅。
陶然觉得,他要是再继续恶狠狠下去,就会把她、地板和手动轮椅,都看出一个洞来了。
原本还想安抚自家学生一顿,后来一想起自家学生的那些“渣男语录”,陶然的心情顿时就不美丽了起来。
算了,让这个渣男学生自生自灭去!爱咋咋地!
于是,陶然冷眼看着江海洋从地板上挣扎起来,冷眼看着他重新坐进了那台手动轮椅里,冷眼看着他面若冰霜地操控轮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嗯,很好,都相互离得远一点才安全!
在江海洋坐在轮椅上,转身背对着陶然的那一个瞬间,他使劲提着的一口气,终于长长地呼了出来。
他太难了!
刚才,就在陶然压向他的瞬间,江海洋的“陌生人近距离肢体接触的应激性过敏反应”,就在他的血液里叫嚣着想要发作了。
幸亏他当机立断,阻止了陶然的再一次近距离接触,才勉强能维持身子平稳那么久的时间。
说来也怪,以前如果有这样的情况,别说是他被别人压在身下了,就是别人不小心碰触到他的胳膊,江海洋都会大发雷霆般地暴怒,或者浑身不适地抽搐半天。
今天,这个克星都已经把他狠狠地压在身子底下了,他竟然只有心跳加速这样的基本反应。
甚至,连昨天那样眩晕的强烈反应都没有再出现过。
他这是怎么了?
难道说,他的应激性过敏反应,会莫名其妙地得上,然后再莫名其妙地好了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是真的太莫名其妙了……
一想起昨天第一次见陶然的时候,江海洋就已经和她有过一次超级近距离的肢体亲密接触了,江海洋茫然地想着,难道就是从昨天开始,因为他和这个克星频繁地近距离肢体接触,他原本存在的那些应激反应,反而被全部激发出来,然后又慢慢消散了吗?
这么说来,就是这个克星激发了他的全部负能量,然后又在无形之中把这些负能量慢慢地化解了?
怎么可能,如果这个事情真实存在的话,也太天方夜谭了。
难道,这个克星不仅可以让他倒霉,还能压制他心中的恶魔,帮他治病?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这个克星只是个家庭教师而已,又不是医生。
江海洋心里装着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想法,边纳闷边自己推着轮椅往房间里走去。
江海洋刚进到电梯里,客厅里就突然响起了江沙同学悠长悦耳的声音,只见它边扑棱着自己的短翅膀朝黄花梨木架子上飞去,边怡然自得地喊着:“锄禾日当午,背!”
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坐在轮椅上的江海洋,就像是条件反射般地脱口而出“汗滴禾下土”。
在一旁护着电动轮椅的陶然,则对江沙同学暗暗地竖起了大拇指。
好,很好,潜意识教育有效了,连鸟都知道珍惜粮食了。
江海洋:“……”
刚才是怎么回事,好好地他为什么要背《悯农》?!
真是中了邪了。
哎,自从这个克星来到家里后,江海洋觉得自己诸事不顺,差点就要抑郁了。再不快点把这个克星给赶出去的话,他离原地爆炸就不远了。
这边陶然刚把电动轮椅暗搓搓地推进自己的房间里,就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给陶白发去了一个消息。
【爱依然】:“小白白,猜猜我搞到了什么好东西?”
陶白在米国的演出应该刚刚结束,于是他的信息几乎是秒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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