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对人的视线尤其如此,更别说是放在心上的人。
这时穗穗在爹爹身后奶声奶气地告状:“爹爹,之前那个坏叔叔,说要让娘亲当贵妃,爹爹,贵妃是什么呀?”
小家伙懂事又乖巧,自己迈着小短腿走了这么久,一直都没喊过累。她虽然年幼,但也知晓在爹爹心中,娘亲才是第一位的人,大多时候并不会太过依赖闻人瑾。
闻人瑾步伐顿了顿,还未开口,便感觉一只柔软的小手轻轻挠了下他的脖子。
阿洛伸着脑袋回答女儿:“穗穗,贵妃就是小老婆的意思。”
穗穗皱起小眉头,撅着小嘴说:“娘亲才不给他当小老婆呢!娘亲是爹爹一个人的老婆!”
闻人瑾忽而低眉浅笑,眸光清润,眉目疏朗。
即便身份尊贵如贵妃,在他的阿洛心中,也不过只是个不值一提的虚名罢了。
他又有什么惧怕的呢?她从未动摇过她的心,从未犹豫过向他靠近,他又何必患得患失?
她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从来没有改变过。
*
之后的事情,就没有多少悬念了。
七皇子继位,太子成为阶下囚,宋家满门抄斩,女主苏白微与她的儿子被网开一面,贬为庶人。可惜阿洛曾见过的那个笑容宽和的贵妃,在太子发动兵变那一夜,自己喝了一杯鸩酒,陪同先帝同去了。
苏太傅又被七皇子请去当太傅,教宫里头还未成年的小皇子,结果过了没多久,赵秋晨传出怀孕的喜信。
远亭侯出了一次大威风,叫人刮目相看,可过了那一日,他又成了原来那个不着调的远亭侯。
只是现在很少看到他去喝花酒听曲子了,倒是经常见他背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在京城里走街串巷地游荡。
过了一年,他背上的小女娃成了个小男娃,时不时还给他尿一身,尿完又张着无齿的小嘴巴哈哈地乐。
远亭侯府的一个小郡主和一个小世子,从小便是他们爷爷外婆外公舅舅带大的,至于他们的父母反倒常年不见人影。
但要问起来,整个京城没人不知道,那可是最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他们更般配的了。
又一年秋日,京城边上那座种满了红枫的小山整个都变成了红色,管道上驶来一量普通的马车。
拉车的马走得不快,脚步慢悠悠的。坐在车辕上的一对男女,身子亲昵地依偎在一起。
“我猜那座山现在又变成了一片红了,是不是?”白衣的男子道。
上了年纪却依旧眉目如画的女子打趣道:“对啦,每次经过这里你都要问一遍,不腻呀?”
“不腻,与你说什么都不腻。”白衣男子鬓边发丝有几缕已经斑白,温柔的琥珀色眼眸是那样的温和从容,饱含历经岁月才有的包容与沧桑。
他望着山的方向,阿洛凝望着他。
他的面貌已经不年轻了,脸上有了皱纹,眼睛也凹陷下去,但这一切丝毫未减他的魅力,让他看起来犹如一坛珍藏多年的老酒,醇香而厚重。
“你的头发又白了几根。”
闻人瑾微笑起来,转过脸“看”向妻子,眸中带笑。
他说:“我在你眼里逐渐老去,可你在我这里,永远如当年那样年轻美丽。”
阿洛忍俊不禁笑起来,有被他的甜言蜜语安慰到。她越老,脸皮却好像越来越薄,以前还会时不时逗逗他,现在他只是对她笑一笑,她都会忍不住脸红心跳。
她似乎越来越爱他,伴随着漫长岁月,时光变迁,那份爱历久弥新、永恒不变。
小姑娘似的将脸埋进他怀里,她小声嘟囔:“这好像有点不公平。”
闻人瑾环住她,缓缓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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