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姓的女子独居,平日深居简出鲜少与人来往。
周寂前几日方才搬来这里,根据街坊的说法,这两人也未曾有过交集,好像就连面都怎么见过。
阿大一只手扒拉着墙头,另一只手伸手想要拽开咬住他衣角的大鹅,然而另外两只也已经围了上来。
无奈之下只得扒下一块墙头砖跳下,一砖乎在大鹅的头上,只听一声哀鸣伴随着女子凄厉的哭声,死命拽住他衣角的大鹅应声倒地。
旁边两只大鹅更是暴躁起来,一路紧追不舍下,阿大只好抱头鼠窜,一路逃出了秀水河畔。
一墙之隔。
周寂站在院中一角,哭笑不得的听着隔壁传来的闹剧。
从推门的那一刻就感觉到了暗中有人窥视,他刚来江宁不足十日,也未曾与人结仇。
即便家族藏金被盗的事情暴露,那乌家也不可能提前怀疑到他的头上。
可除了乌家之外,还有什么人会对他感兴趣呢?
心中疑惑的他,在进门后,就将外衫套上剑匣,然后悄然溜出了房门,躲在院中一角,看着扒上墙头,然后扣走他半块青砖的手掌。
“大白~!大白~~”
追出老远也没能追上‘歹徒’的两只大鹅晃悠悠的回到了院中,一个身着粗布衣衫却难掩清秀隽丽的女子抱着已经断了气儿的大白鹅伤心不已。
自从贴身丫鬟嫁出去之后,这间小院只剩下她一人生活,陪伴她的也就只剩这几只陪伴了多年的大鹅还有少量的鸡鸭。
就在她伤心欲绝的时候,突然听到身旁传来一声轻叹,抹着眼泪的她下意识的转眸望去,只见住在隔壁未曾见过几面的年轻人从墙头翩然落下。
直到这时她才反应过来,惊吓的差点坐在地上。
周寂轻轻拍了拍靠过来的另外两只大鹅,看了眼佯装镇定的聂云竹,苦笑道,“聂...聂姑娘,刚刚那人想从墙头翻到我院里,你家大鹅其实是为我躺了一枪,这样吧,我花钱把它买下,如何?”
两人虽然没怎么见过面,但也还算邻里,聂云竹刚刚在房中也看到阿大翻墙头的动作,所以知道周寂所说俱实,但还是摇了摇头,拒绝道:“邻里互助是理所应当之事,周...周公子不必介怀。”
周寂有些遗憾的吞了吞口水,看着聂云竹怀里的大白鹅,没有放弃道,“不知姑娘打算如何处置这只大鹅......”
聂云竹早已不是伤春悲秋的小姑娘了,从艺馆赎身的这些年她深切的感受到生活不易,摇头苦笑道:“还能怎样?待会儿料理一番,用以果腹罢了。”
周寂眼前一亮。
本来以为眼前这个气质出众的女子会说出什么‘立牌葬鹅’之类的‘风雅’之举,但没想到竞和他想到一处去了。
于是点头道:“如有不弃,在下也可帮忙?”
聂云竹闻言一愣,眼看已经入夜,哪怕眼前这人目光清明让人犯不起戒备之心,但终究还是要估计一下孤男寡女的立场,于是再度婉拒。
周寂见此也不再坚持,他受现代观念的影响颇深,但也明白古今的文化差异,以他刚刚的言辞确实有些孟浪,于是打算告退离开。
然而在他刚要转身的时候,突然被聂云竹叫了下来。
聂云竹回想到自己那堪称‘一绝’的手艺,有些不好意思的试探道:“周公子也会做菜?”
“铁锅炖大鹅,堪称一绝!”
周寂竖起大拇指,自信的点了点头。
好歹也已经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虽不至于像洪七公那样为美食疯狂,但也曾潜入皇宫盗酒品菜,厨艺方面到还有几分自信。
和周寂的自信一样。
聂云竹对自己的厨艺也很‘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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