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天玺十五年,巍然庄严的端华城下,停着一辆装束华丽的马车。两侧正立着十个身着胤朝戎装的士兵,他们神色严肃,似乎在等着一个重要人物的出场。可这天却是乌云深沉,预示着一场无情的倾盆大雨即将到来,和这个严肃的场合有些格格不入。
这时,从城门中走出一个身穿皇子华服的少年,身边除了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侍从外,便再无他人。他回头望了望这座他生活了十三年的皇城,不禁自嘲。昨日他还是一位备受瞩目一朝皇子,今日便成了一个被送往他国的孤独质子。
没有随行的大臣,更没有送行的亲友。这世态的炎凉,强迫着他适应这一切。他静静地望着,似是不舍,似是无奈……
“殿下,殿下,时辰不早了,该上路了。”身边的侍从见少年一直伫立,便上前轻声提醒。
少年随即平淡地转身,并没有回答什么,但侍从分明看到了他紧握的双拳。他明白他的殿下心有不甘,可自己却也无可奈何。殿下的不甘,又何尝不是他的不甘呢!
“哗——”那场倾盆大雨在这时如期而至。少年坐在宽敞的马车里,打开窗户,又一次望着那座被大雨笼罩的皇城。但这次他没有无奈,也没有不舍,而是朝着它发誓。
“我会回来的,等着,我一定会回来,讨回那属于我的一切!”
(1)?千秋卫苒药草好
天玺二十四年。
胤朝边境,千秋镇。
这座小镇土地虽小,但镇上家家富足,阖家欢乐。小镇上有一家名声颇好的医馆,名为卫苒。听说这家医馆的家主,医术高超,妙手回春,没有他用一根银针救不了的病人,如果有,那就用两根!
“虞伯,我来帮你。”一个身穿浅蓝色罗裙的女孩奔向一位捧着刚晒好的草药的老者。头戴一支白玉嵌珠簪,显示着她刚到及笄之年的年纪。在跑去的过程中,摇曳在她腰间的一块精致上乘的玛瑙玉佩,被阳光称的格外晶莹剔透。
“姑娘呀,做完家主的功课了?”
“早做完了。”说着女孩接过虞伯手中的草药。
医馆草药房。
“我听管家说呀,这次晟国有个富商,专门找家主制作了咱们医馆的独门伤药琼花茜草散。”一位正在整理草药的妇人在干活之余,和身边另一位较为年轻妇人闲聊着。
“真奇怪,一个生意人,要这么多伤药做什么?卖吗?他也要开医馆?”
听到这里,那位妇人偷偷瞧了瞧四周,然后悄悄说道,“我听我家那口子说啊,那富商定是要跟官家做生意。似乎又要打仗了。生意人嘛,肯定是想发笔战争财。”
“什么?打仗?晟国又要跟咱们大胤朝打仗吗?咱们六皇子,不是九年前被送去做质子,作为两国和平的筹码吗?晟国是想毁约呀!”
“咳——说起这六皇子,也真是可怜。晟国若是真要开战,拿第一个开刀的定也是他呀!”
“这晟国欺人太甚了!可是家主明明知道,又为何还要替晟国制作伤药?这不是卖国嘛!”年轻的妇人一脸义正言辞。
“你们不好好干活,在这嚼什么舌根!”正当两人聊得正欢时,一个严肃的声音出现在她们身后。
“呃!夫人。”二人一怔,立刻起身行礼。
被称为夫人的女子,身着一身银白的裙装,头戴一支银制鎏金点翠莲花步摇,温柔而又略带点严厉的脸庞,无不彰显着她女主人的身份。她叫白苒,卫苒医馆的家主夫人。
“卖不卖国,是你们能谈论的吗?”
“是。”两位妇人有些慌乱。
“既然家主接了这笔生意,便自有他的道理。你们不明就里在这谈论,就是对主人的质疑,我看你们两个也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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