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边。 男孩儿穿着一身新衣服,一只手里还拿着半拉榆钱叶的杂面窝头。 这男孩儿正是自己的儿子…… 棺材李盯着儿子愣了好一阵,听到身后没了动静,回过头,看了看血泊中倒着的那对夫妻。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棺材李说,是他把女人和儿子送走的。 他把娘俩直接送到了镇上的派出所,那时他已经心如死灰,就想女人让公安把自己抓进大牢,从此在牢里度过余生。 但是女人没让警察抓他,而是让他走,说永远不想再见到他,因为他和村子里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噩梦。 棺材李最终还是回了村子,却没再寻摸着找女人。 或许,他在回过头看到儿子目睹村民暴行的一瞬间,想到了将来,自己的,女人的,和孩子的将来。 甚至是……想到了村子的将来。 棺材李本来不叫棺材李,而是一个木匠。 送走女人后,他不再接别的木匠活,而是只替人打棺材,时间久了,也就有了棺材李。 棺材李没有想过再见到女人和儿子,但却万万没想到,在二十几年后,儿子竟又来到了他出生的山村。 这时的棺材李已经是村里的几个主事人之一,当他在村长家的堂屋里见到警服笔挺、英姿飒爽的青年警官时,一眼就认出,那竟然是自己的儿子……小虎! 他刻意问了那青年警官的名字,不是李虎,而是叫一个很特别的名字——汤无梦。 没有人比棺材李更明白这个名字的含义。 女人说过,她姓汤。 自己和这个村子,都是她的噩梦,她想忘记那场噩梦…… 良久,棺材李抬头看了一眼包青山,说: “你前脚走,后脚公安的人就来了。村里人也不是傻子,猜到你把他们给卖了。你想让公安救你老婆孩子,可村里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他们都怕了,人人都想活着,哪儿还管旁的?” “你知道他们想害死那些警察,所以把你儿子留了下来,可他为什么又会死在山里?”我强压着怒火问。 棺材李不住的摇头: “我知道,留在村里只有死路一条,早在二十多年前我就知道,村里没有好结果,可这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阻止不了什么,只能……只能替他们打棺材。 我不想小虎留下,不想他死,我把什么都跟他说了,我让他走;我把祖上传下来的鲁班尺都给他了,我让他走……可他还是没走出去。我替他点的指路香灭了,他还是死了……” “指路香?”瞎子猛一挑眉毛。 我的心也跟着一哆嗦,两步走到棺材李面前: “你祖上都是木匠,你还懂棺材门的门道?” 棺材李点点头。 “包青山也是你用指路香送出去的?” 棺材李又点了点头,悲声道: “指路香都不管用了,村子的气数尽了,小虎他……他死了……” “你混蛋!” 我猛地扬起巴掌,但最终还是没甩过去。 “是你害死你儿子的。”瞎子比我狠得下心,直接说道。 “什么?”棺材李猛然抬起了头。 我想拦住瞎子,可他还是打开我的手,冷冷说道: “指路香是用三十六副上九十岁寿终正寝老人的棺材刨花做的,想要带路,只要把自己的血抹在上面,祖荫福佑就能让人远离危难。 你想让汤警官离开,可你没想过,他只想救自己的同事。他或许不止一次到了山外的出口,可是你把什么都跟他说了。 他知道晚一分钟找到被你们陷害的同事,他们就可能多一分危险。所以,他一次次的跑回来,不顾一切的想要找到他们。 最后,他累晕在了山里,被野猪活活咬死了。” 瞎子斜眼看着棺材李,露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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