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副仔细端详这枚仵作递上来的扳指,看到内里的花纹。顿时大惊失色:“这东西你们哪来的!”
张直不开口,斜眼看向仵作。
张骥又把目光转到仵作身上。
“你究竟是何人?”
“草民商续,字承仁。”
“你真的只是个仵作?”寺副盯着商续的眼睛,想看出什么说谎的影子,结果发现此人一双桃花眼弯成了月牙,煞是好看。
“你笑什么!”
粗布麻衣,身上一件值钱的物件也没有。除了这相貌,确实没什么太突出的地方。
“我在笑吗?大人或许是眼花了。小人自然是仵作。”商续也不怯场,大大方方的抬头与寺副对视。
“小人办事的衙门出
来一桩大案。不知寺副可有听说?”
“一年前,京师张家旁支出京。明明主家在这待的好好的,旁支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巴结巴结,反而逃命似的往老家跑。
“唉,真是不知是惹了哪方势力。刚到浙江,这一大家子人就都被山匪给灭了。但是这山匪一不为财,二不为色。”
“张寺副,你说,这一个张家的小小旁系,到底是真被山匪劫了,还是被仇家杀了?”
商续评书般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这边听书的人却突然僵住。
张直听到话末眉头皱的越来越紧,转头只看到张骥红红的眼睛。
商续也不管张寺副现在是什么反应,接着话头继续说:“至于大人你说的这个扳指,是我好不容易从停尸房偷的。”
“你可不知道,我们那种小地方死了这样一队富贵的人家,什么衣服首饰,一样都没留下,全遭人给偷了。也没人来认领尸体。这后事啊,还是我办的。这白玉扳指,就是我留下来当做凭证问人要白事费用的。”
“我一个小仵作本来就没几个子的月俸。这一大家子人的坟地,装裹,扎彩,棺木都是我自个掏腰包置办的。怎么说也得给我个人工费吧。”
商续说完,还挽了挽袖子用手比了个“三”。
“虽说您是张玄鹤老爷的养子,但好歹是个官爷。尸体您不领,我就替您办了。现在问您要点费用,也不算过分。”
张直看到张骥的脸色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就知道寺副是真的怒了。
而且看样子并不震惊…看来商续这回又猜对了。
不过张直帮着他算计到自家人头上多少还有点惭愧。
拍了拍张骥的后背想让他平复下心情。
过了一会,张骥才又开口:“所以,这个扳指,你是在停尸房发现的?”
商续很重的点点头,说道:“那是自然。”
“你来京师就是为了问我讨棺材费?”
“这个嘛…也不尽然。”
张寺副听了眼睛突然爆红,直接上手想掐住商续的脖子:“放屁!你到底是谁!这扳指你从哪找的,张家的死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在我这卖关子,我看你是想进大牢想的不耐烦了!”
张直见状赶快拦住了暴的张骥。
商续退了一步,回头找了个板凳,撩撩衣袖坐了下来。
“我还以为你有多能忍,这才几句就露馅了?我就说衙门怎么会无缘无故少卷宗。”
坐稳了又给自己倒了杯水,张直手都要拉断了,商续还在慢悠悠的喝水。砸了咂嘴才开口。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在停尸房发现的?还是你去过?不用着急回答,我明白你的心情。养育自己十多年的双亲突然惨遭灭门。你想调查却没法插手,所以你偷了卷宗。”
“但是你又怕被发现。所以故意多拿几份卷宗想转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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