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很久?”
慕湛尘不答反问地看着关心。
关心思考了两秒,点头,“可能需要很久,江晚晚之前就有抑郁症,本来前段时间好了一些,因为那个陈友晴……”
“我跟你一起去。”
慕湛尘的声音低淡,温润的眸锁着关心的视线。
关心摇头,“不用,她不认识你,你去了,我怕她……”
“那,好,你到时给我打电话,我再来接你。”
“嗯,好。”
慕湛尘看着关心下车,走进了医院,才喊左执开车。
江晚晚割得不深。
又发现得即时,止血即时,没失多少血,身体的伤没有多严重。
她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双眼空洞无神地看着前面不知名的某处,医生说的话,她一个字也没听见。
不知在想些什么。
关心站在病房门口,听着医生交代完,离开了。
她才抬步进去。
江锦川看见她手里拿着的大白兔牛奶棒棒糖,眸底掠过一抹愕然。
关心和他的目光对视了一眼,走到病床前,把其中一根大白兔牛奶棒棒糖递给她,轻声说,“吃根棒棒糖,很甜的。”
江晚晚眼皮都没动一下。
关心也不气馁,在病床前坐了下来,不紧不慢地把棒棒糖剥了喂到江晚晚嘴边,散漫地说,“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这种棒棒糖,你爸妈怕你蛀牙,总是不让你吃。你为此经常难过,后来有一次,你攒了一个星期的生活费,去买了一大包,只吃了一根,就被你爸妈发现了。”
她说到这里。
江晚晚的眼里忽然流下眼泪。
似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的。
直往下砸!
关心安静地看着她,江锦川站在一旁皱紧了眉头,双手捏成拳,极力克制着汹涌的情绪。
“你,怎么知道?”
好半晌,江晚晚的的眼珠转动,泪眼朦胧地看向关心。
哽咽地问。
关心抿抿唇,压下心里的闷堵,“晚晚,我告诉你实话,原本,你爸爸是可以活下来的。但他当时态度坚决的要求先救你。又因为你们不在同一手术室……所以,你知道吗?你现在活着不只是为了自己,还要连你爸妈的那份一起活下去。”
“呜呜,我宁愿当时死的是我。”
江晚晚突然悲痛的扑进关心怀里,大哭出声。
似乎要把这累积了两年的悲伤和无处发泄的仇恨都哭出来。
江锦川转过身,看向漆黑的夜色。
关心一下又一下的,轻拍着江晚晚,也不劝她,只是陪着她,拍着她,耐心的看着她把憋闷在心里的悲痛发泄出来。
她再一次想起两年前的那件案子。
她们赶到那个私人医院的时候,她母亲已经被掏完了器官……他父亲本来是可以活下来的。
但当时的情况太过复杂,江晚晚又不知何踪……最后,她救下了江晚晚,她父亲和母亲,都永远的走了。
“关心,我是不是很懦弱,我自己都讨厌自己。”
江晚晚哭得声音嘶哑,眼睛红肿,眼泪鼻涕全弄到关心面前的外套上。
关心的眼眶有些湿。
她的声音也有些嘶哑,“不,你很紧张,很勇敢。晚晚,你要让自己一直坚强下去。”
“你爸爸说,你要是觉得难过,心里苦,就吃一根棒棒糖。虽然他们不在了,但你还有我们,以后你想吃糖,就告诉我,我给你买。”
“好。”
江晚晚抽泣着,接过棒棒糖粗鲁的往嘴里塞。
很快地,唇齿间有一股甜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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