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侯府,芳芜院。
封闭了三日的房间内,炉火已经熄下来,房间内却仍留着火焰灼烧的余温,空气中满是厚重的药味,花烛坐在桌边,手上收拾器皿的动作已经停下,脸色不十分好,显得有些疲惫,眼下还带着些许青黑,一双眼睛在略有些昏暗的房间内却显得格外明亮,正隔着桌上的药炉盯着对面坐着的姜萱。
姜萱正全神贯注地细细检查着掌中新制出来的药丸,一颗一颗细细看过嗅过,神色无比专注。
不知过了多久,姜萱一颗颗将药丸看过又一颗颗地小心地分装进不同的瓷瓶之中。对面的花烛见她开始往瓷瓶中装药丸时眼中便是一喜,却没有作声,也不敢打扰,静静地等着她将所有的药丸分装完毕,深深呼出一口气,向着她扯出一个笑来:“药性收敛地很是不错,这些药丸算是上品,辛苦了。”
花烛也轻笑着,整个人放松下来,便觉得四肢各处淡淡的酸麻疲惫愈发清晰。饶是她这样的有武艺在身的,整整三日精神高度集中地折腾下来,也有些吃不消。
药丸炼成已妥善收好,花烛便动了动身,打算将炼药的器具收拾起来,正要伸手就瞧见桌对面的姜萱抿着嘴看着装好的药瓶微微皱眉的模样。
“小姐,这药……可是还有……什么不妥?”
姜萱摇摇头:“药本身是很好,只是……”
花烛:“什么?”
姜萱想了想,抬起头对上花烛看过来的疑惑目光:“花烛你说……这药,他会不会不愿意吃?”
花烛有些反应不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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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萱:“是我疏忽了,之前也没与他好生说过,他知道我这几日在炼药,却怕是没想到是给他的……这些年想来有不少御医大夫为他瞧过,如今他用着的方子其实就挺不错,足见那位慧明禅师医术了得,既如此,他怕是会信不过我的这点儿皮毛,瞧不上咱们这些药丸……”
花烛见她越说眉头拧得越紧,忙笑着插口:“花烛觉得,这倒是小姐多虑了。”
姜萱:“哦?怎么说?”
花烛:“小姐虽未明说过为世子炼药之事,但以世子聪慧,加上前几日的素心紫兰,怕早就心中有数了,既然世子未曾阻拦小姐,便是已经决定要承下小姐的好意了。”
姜萱眼中一亮:“说得是,是我魔怔了。大不了,让他下次去凌云寺时,请那位慧明禅师帮着瞧瞧这些药丸就是了。”
花烛笑道:“我们天山一脉的医术药理可是举世顶尖儿的,多少人求还求不来呢,别说那位禅师了,就是把天下叫得出名号的神医都聚起来,也绝说不出个不好来的。”
姜萱笑着斜了花烛一眼:“我可代表不了天山的医药之术。”
花烛见姜萱已经完全放松下来,便起身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回道:“小姐过谦了,老主人可是亲口说过,天山这一代,数您的医术最是出众,尽得他的真传呢!”
姜萱却长长地叹了口气,摇头道:“我若当真尽得外公真传,兴许……能真的治好他……”
花烛动作顿了一顿:“小姐?”
姜萱微垂着眼,没有再说什么。
这些年来,多少大夫都判定萧瑾诚为无法治愈只能保养的体弱之症,她也曾多次试探过他的脉象和表征,虽然结论与那些大夫差不离,却……总有一种隐隐约约的违和感。她总觉得,他的病似乎有些不那么简单,却又找不出确切的证据。想来,还是她医术不精,若是她外公亲至……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大师兄已经谋划妥当只待时机的时候,将天山派卷入她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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