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在西山等着灾民已经多时了。
很快,第一批灾民到的时候,就有小宦官上前,说是男女分开,孩子跟着母亲,先去洗澡,身上的破布衣服都要换下来给烧了,宫里早就准备好了衣物,先拿再去。
至于浴室什么的,时间紧任务重,朱厚照没功夫去整这么大的工程。
正好夏天,也冻不坏,有两条沟,将就着洗,男女隔开就行了,条件也就这样了。
等人人拿到粗布做的衣服时,摸了又摸,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真有这般的好事,还发衣服?
拿了衣服,宦官们就开始带着男女分开,一再讲明了洗完澡以后再呆在一起,可还是有些男人嚷嚷:“不成不成,我婆娘洗澡,你们这些人要是看了,算怎么回事。”
宦官们简直气笑了,你以为你婆娘是甚,金枝玉叶不成,就是给咱家看咱家都不一定有眼看,要不是殿下的话,谁愿意管你们。
这一嗓子,不是人也纷纷附和起来了,嚷嚷着不行,有些人还说为啥非要洗澡,自己这一路上也没洗澡,就在这事多。
朱厚照见此,上前站到高处快石头上,吓得刘瑾心都要蹦出了,大声喊到:“老少爷们,你们担心个甚,他们都是太监,都是没卵子的阉人,你怕他们看个啥,看了能咋滴。”
若是换作别人说出这些话,这些个宦官恨不得活吃了人,可若是朱厚照,一个个的勉强这自己,面上挂着笑,好像是件多光荣的事一样。
灾民们看着这些面白无须,嗓音尖锐的人,还真是太监。
不知哪里传来个声音:“你呢,你可听着不是个太监啊,要是你偷看呢。”
此话一出,引来一阵哄笑,有些离得近的大姑娘小媳妇哪里见过这般干净面白的男子,一个个看的心里砰砰直跳。
不少人心里还打着主意,要是被看了那可还是好事。
朱厚照一听,也是乐了,只想说是人才。
刘瑾大怒,那些个宦官们也都一个个也是同仇敌忾一般,刘瑾怒骂:“瞎了你的狗眼,此乃当今太子殿下,你有几颗脑袋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
呀,所有人抽了口气,太子?眼前这个看起来穿的普普通通的人,居然是太子?皇帝的儿子。
一些老人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嘴里还不住喊着:“太子千岁,太子千岁。”
如同做了表率,其余的灾民如梦初醒,也都纷纷跪下,嘴里止不住的念叨着“太子千岁”,不住的磕头,声音起此彼伏,连忙不觉。
朱厚照哪里见过几千人呼啦啦的跪倒一片,就连刘瑾等人也纷纷跪下。
朱厚照有些手足无措,看着跪倒一边的刘瑾,踹了一脚,低声骂道:“还跪着做什么,还不起来喊。”
刘瑾一个倒栽葱,也顾不得别的,敢忙起身,
憋了口气,中气十足,“殿下有令,免礼平身。”
听到这句话,跪倒在地的人这才看着身边人慢腾腾的起身。
朱厚照不远处有个看起来头发花白的老人,看起来动作迟缓,颇为吃力,极为不变。
朱厚照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老人扶起。
老人那里被这样的人扶过,嘴里忙说不敢,不敢。
朱厚照将老人扶起,亲切问道:“老丈姓甚,今年多大了,哪里人啊。”
老人话都有些说不利索,“小老儿姓孙,家中老幺,取得个贱民孙老幺,宣德六年生人,是,是河南府人。”
“宣德六年,”朱厚照心算一下,“看来今年已是六十有七了啊,高寿,高寿。”
朱厚照由衷感叹,没想到这灾民里还有这样的老人啊。
说实话,这个七十古来稀的时代,能活这么大岁数的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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