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没说的话,如此有斤两。
仁和公主瘫倒在地,她救不了了,救不了,满脑子里只有家破人亡四个字。
她现在才意识到眼前人是真正的洪水猛兽,是以后的孤家寡人。
她毫不犹豫的相信太子的心狠。
弘治皇帝开始觉得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过于残忍了,毕竟是自己的长姐,太子如此一来,未免显得有些太过不近人情。
朱厚照低下腰,“父皇说,让本宫给齐衡留个全尸,死的体面一些。
本宫想了许多,三尺白绫也好,毒酒也罢,都差些意思,本宫想了想,加官进爵这套刑法倒是合适,你说对,姑母。”
这下子就是太皇太后也是脸微微发白。
弘治皇帝有些不明白是加官进爵,萧敬在一边小心解释一番,也是变了颜色。
“若是臣妾不愿呢,殿下是不是对自己的亲姑母痛下杀手呢?”
仁和公主再也不复淡雅高贵,冷笑看着朱厚照。
她就不相信,陛下会让大明的太子背上杀害血亲的罪名。
朱厚照摇摇头,“本宫知道你想什么,你自以为自己聪明,可现在都还不明白。
本宫有的是办法对付,史书是由胜利者书写,千秋笔法,有的是办法。
本宫答应父皇不牵连无辜,可若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后,本宫若是忘了答应过父皇这件事,非要追究,又能奈我何呢?
再说,你以为本宫手里不敢沾你的血不成?说上一句大逆不道的话,我们朱家,就是造反做的天下,太宗靖难,从南到北,打进南京城,不知杀了多少人。
你以为杀的人少了,还是说没有杀过人?
也就是我父皇心眼太好,让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东西苟活了这般久。”
萧敬吓得半死,一下子就跪了下去,豆大的汗珠滚了下来。
弘治皇帝手背青筋爆起,大有要暴走的样子。
这是历代皇帝心中的一根刺,这根刺没人敢挑出来,就是再怎么头铁的御史,也没有人作死敢拿这件事做文章。
现在,朱厚照作死挑了出来。
这不是皇帝是否仁慈的问题,不要说是弘治皇帝,换作其余任何人,只
要谁敢谈及一下,杀,毫不犹豫。
这涉及到的就是天下正统的问题,那就是无论太宗皇帝如何文治武功,史书上也不会记着,太宗是顺位继承。
史书上写的,只会是太宗皇帝造了反,夺了朱允文的位子,坐上了龙椅。
还有宣宗章皇帝,即便是有着仁宣之治的功绩,但依旧掩饰不了民间口口相传的,宣宗皇帝将自己的亲叔叔,汉王朱高煦一口大钟做成了烧烤。
“姑母,侄儿劝你好好想想,你可不止这一个儿子啊,可不要到最后得不偿失。”
言语中,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弘治皇帝,太皇太后,张皇后怎么都想不出,为何短短几天,那个虽是聪慧,但却贪玩,性子本善,孩子般的朱厚照,变得如此残忍。
朱厚照知道自己很残忍,但他一点都不后悔。
甚至,他很享受这种过程。
从慈宁宫到昭狱,每一步,朱厚照走的分外慢,仿佛在享受着胜利。
对于仁和公主来说,她更希望呜咽不止。
这条路长些,最好走不到尽头。
昭狱里,,母子相见,抱头痛哭,仁和公主满脸泪水,六神无主,始终下不了手。
朱厚照只是留下句“事从他起,当然也要从他结束。”后就转身出去。
人却物是人非。
直到里面传来一声“我的儿啊”,一声哭嚎。
朱厚照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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