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看着两人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相必是赶了许久的路才来,也是沾了医者仁心,“我家相公外出就诊,过些时候就回来了,两位不妨等上一等,想来若是能为,我家相公定然不会见死不救。”
说罢,趁着也没什么人,给两人倒了茶,还拿了些点心,交谈起来。
闲谈之际,妇人明白了这是从京师赶来,专门来请自家相公治病,大为吃惊,暗自赞叹,小小年纪就能碾转千里,当真是勇气非凡啊。
不过转眼间又觉得奇怪,想着京师名医无数,怎么专门来南京寻医,还是寻自己相公。
自己的相公,也就是给这附近巷子的人看个头疼脑热,这名气,怕是出不了门前三条巷子。
“我说小郎君,京师圣手无数,你怎么还专门来寻我家相公,一个无名郎中,你也不怕误了病情。”
朱厚照摇摇头,笃定说到:“汪大夫乃是医学大家,我信他。”
妇人掩嘴笑着,“好好好,你这小郎君话说的好听,倒是看起来比我还信我家相公的医术。”
闲等到过程中,陆陆续续倒是也有人来抓药,妇人手脚麻利,只不过十来个人里面,往往也就只有两三人才囊中羞涩,递上数文大钱。
没坐一多会儿,门外传来声响,妇人一边笑着说到“估计是自家相公回来了,让二人等等”,面出门迎接。
等一个中年男子踏进屋内,妇人伴在一边,眉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朱厚照起身离桌,上前作揖行礼“小子见过汪大夫。”
汪机这一路也听了自家夫人的讲述,对眼前少年的行径也是大为赞赏,还未等朱厚照说明来意,汪机先入为主:“小郎君客气了,小郎君此番前来的来意老夫知道了,老夫多谢小郎君的信任,只是老夫这里还有几个病人,这几日实在是走不开啊,也不知小郎君等不等得啊。”
“那敢问汪大夫还要几日北上?”
“三日,三日足以”,汪机斩钉截铁说到。
朱厚照略加思索,再次作揖行礼,“那好,那就先谢过汪大夫了。”
汪机连连说到不敢。
不过,转眼间,朱厚照有些不好意思
的开口:“那个,汪大夫啊,这个,这个我们主仆二人在路上就花光了所有盘缠,这南京城也是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的,能不能,能不能在你们这打工,做些杂活,管一下吃饭住宿啊。”
朱厚照觉得丢脸,但也没有办法啊,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没钱吃饭,没地方睡觉啊。
汪机夫妇二人对视一眼,汪机然后说到:“即是这样,正好,我家夫人有时在铺子里忙的手忙脚乱,也得有人帮衬,平日里我出诊,也要个背着药箱的,不知二位可否愿意啊。
先说好,只有粗茶淡饭,陋室一间,可不要嫌弃啊。”
朱厚照和刘瑾连连点头,不讲究,不讲究,这般田地里,哪有那么多讲究的。
汪机问了名字,刘瑾倒是无所谓,知道的人寥寥无几,怕是那刘瑯也不知道东宫掌事太监是何人。
可朱厚照这倒是犯了难,无论朱厚照还是朱寿,这两个名字怕是大名鼎鼎,谁不知道,朱寿就是朱厚照,就是当今太子殿下。
朱厚照急中生智,给自己起了个朱少海的名字。
少海,古意就有太子的意思。
汪机也简单自我介绍了一下,朱厚照这才知道,夫人姓田,家中尚有一子一女,都留在家里,二人刚来南京,所以才没什么名气,只不过在附近行医问诊。
接着,田夫人忙着做饭,朱厚照则是和刘瑾搭把手,帮着收拾铺子。
第二日,朱厚照留在铺子里给田夫人打下手,汪机则是带着充当药童的刘瑾走街串巷前去上门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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