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夜苏幕回来,身子虚得不行,待沈东湛离开之后,她便躺下歇息了,若非如此,哪能恢复得这么快?
是以,年修也不知道昨夜东宫寝殿的事情。
如同听得苏幕提及放药,更是吓了一跳,心知督主此番怕是要大开杀戒了,敢对东宫下手,还伤及了苏幕,这可不是小事。 “难怪,爷昨夜连路都走不了!”年修恍然大悟。
苏幕扶额,“这事,小不了!”
“何以见得?”李忠不解。
苏幕勾唇冷笑,“谁敢在东宫造次?而且,还把主意打到了太子殿下的头上,不要命了?唯一的可能就是,获益远胜于代价。”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苏幕死在东宫,让东宫和东厂存了间隙,那么得益的会是谁呢?
年修与李忠面面相觑,谁也给不出答案。
东宫,得罪的人太多,觊觎太子之位的人也太多,要找到放药的是件难事,要找到幕后黑手,更是难上加难。
“这还真的说不好!”年修眉心紧皱,“只是,对方算计到了咱们东厂的头上,督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李忠点点头,抱臂轻叹,“怕是又有一场血雨腥风了!”
“人都在东厂大牢里?”苏幕问。
年修颔首,“对!”
进了东厂大牢,想活着出来,也得留下几层皮。
“走!”苏幕起身,“去看看!”
这事,到底跟她有关,若是不过去看看,义父那边不好交代。
出门的时候,李忠让舒云跟着,有个大夫在边上跟着,诚然能让人安心,何况舒云又是舒怀远的女儿,苏幕带着她出去溜溜,也是好事。
瞧着三人离去的背影,耿少离扯着李忠的衣袖,“叔公,为什么不让我跟着?”
“你的伤还没痊愈,小小年纪的,得好好的养着,可别像你义父这般,幼时不曾善待,如今千疮百孔。”李忠摸着他的小脑袋,“孩子,先让自己强大,才能保护身边的人。”
耿少离皱着眉头,“可是叔公,义父让我读书。”
“因为你义父啊,吃够了习武的苦,不希望你走她这条路,但是你若能学有所成,来日高居庙堂之上,还用得着舞刀弄剑吗?到了那时候,你有的是可使唤的刀子。”昔年不曾想过的事,李忠如今都想明白了。
有时候,杀人不一定要亲自动刀。
不见血的杀戮,才是最可怕的。
东厂,大牢。
内里惨叫连连,外头阳光正好。
苏幕行礼,“义父!”
栾胜立在台阶上,转头看她,只瞧着苏幕神色寡淡,面色苍白,似乎很是虚弱,有些话到了嘴边又悄然咽了回去,“没事?”
“苏幕无能,不能伺候好太子殿下。”苏幕依旧弓着身子,没有直起来。
栾胜一步一台阶的走过去,直挺挺的立在她面前,伸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太子自会有人伺候,你没事就好。”
“多谢义父关怀!”苏幕垂着眼帘,极尽温恭。
栾胜叹口气,负手往回走。
苏幕没有犹豫,缓步跟上。
“苏幕。”栾胜开口,“昨晚你本可以挣脱。”
这点,苏幕清楚,栾胜更清楚。
“太子殿下赐了我一杯酒,酒中有药。”苏幕低声解释,“那药的药性极是厉害,眨眼间便能让人身子发软。彼时我急火攻心,太子殿下又步步紧逼,恰东宫走水,我吐了血才算找回些许清醒,马上夺窗而出,寻了僻静处疗伤,待年修找到我,才将我带出了宫。”
一番言辞,滴水不漏。
栾胜顿住脚步,“如此说来,倒是那场火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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