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萧澜向来杀伐果决,而今唯一的举棋不定便是楚璃月。
与他纵马疆场,并肩而战自然是好,但是越近边关萧澜的心便越是定不下来,她甚至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遭到了刺杀,然后楚璃月为了保护她受伤了,伤得很重,倒在了她的怀里……
梦醒了,前世的记忆却再次袭来。楚璃月带着降书来到秦军大帐,然后毒发,吐血,在她的怀里以残存的一丝微弱气力哀求道:“成王败寇,但…但百姓无辜,望你照顾…照顾好他们。”
梦境与现实重叠,一时之间竟让人难辨真伪,亏得楚璃月不适应军营简陋,一向睡得浅,萧澜只是呼吸急促一点他就醒了。
紧紧搂住楚璃月的脖子,嗅闻着他身上干爽的气息,萧澜这才稍稍安心一些。
而此时此刻,萧澜抱着楚璃月,心情沉重,“璃月,我要食言了。国破家亡,亲人离散我都受得住,但是没我办法再看着你为我而死。”
哪怕有一点点可能性,萧澜都不想冒险。
何况,按照百里靖的性格,萧澜确信他一定会在边境设伏的,当然,刺杀十有八九也少不了。
望着楚璃月平静闭合的眼眸,萧澜想:就这样,在你无知无觉的时候送你离开,如果有缘,我们会再见的。
萧澜把楚璃月放在椅子上,取出他身上的虎符,而后唤来荆婉,命令她立刻送楚璃月离开此地。
至于林蒙,等明日荆婉走远了,萧澜自会告诉他,到时候他想制止都来不及了。
萧澜背过身去,出于愧疚,不忍再看楚璃月。
“殿下,这……”荆婉欲言又止。
“照本宫说的做。”萧澜压低声音,已然拿出了龙朔公主的威严。
被楚璃月冷眼逼视的荆婉:“……”
她也想照做啊,但问题是——说好的王爷已经昏迷了呢?这不是清清醒醒地搁这儿正襟危坐呢嘛?!
楚璃月挥挥手,荆婉立时如蒙大赦地退了出去。
萧澜觉出不对劲,转身刚好对上楚璃月的凤眸,那一双好看的仿佛蓄着一汪春水的眼眸此刻正隐忍着怨愤,幽幽地望着她。
“澜儿,解释一下,什么叫做再看着我为你而死?”
萧澜:“……”
翌日,一行人又踏上了征途,不过队伍最前端的气氛诡异地令人背后发凉。
萧澜和楚璃月并驾齐驱,但是两个人不仅不说话,甚至连给对方一个眼神都不肯。
荆婉、林蒙和干岑二将很自觉地跟他们拉开了一段距离,而后开始信息共享,但仅限于三个男人之间,因为荆婉也跟他们拉开了距离,而且她性情比较冷,并不热衷于这些八卦,何况还是对主子的八卦。
“诶,我昨天好像听见他们俩吵架了,你们听到了吗?”干霄抛出问题,瞪着好奇的大眼睛向另外二人求证。
他们几人的帐篷距离帅帐很近,但楚璃月和萧澜昨晚的动静也没闹到歇斯底里的地步,干霄听得不太真切。
“就算没听到,喏,”岑赉扬起下巴朝前努了努嘴,道:“这不明摆着呢嘛。”
“话说,怎么吵起来的呀?”
“不知道呀。”
于是乎,三个大男人一起将好奇求解的目光投向了荆婉,毕竟她是唯一一个在昨晚出入过帅帐的人,而且争吵就发生在她出来之后。
“不会是王爷看上荆婉,想纳为侧妃?”对于八卦,尤其是王爷和王妃的八卦,干霄拿出了大理寺办案的认真态度。
“然后王妃不同意,就吵起来了?”林蒙补上后面一半,眼神里已经冒出杀气,而干霄浑然未觉。
“好逻辑!”岑赉朝这二人竖起了大拇指。
“好你个头!”林蒙正要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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