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简直疯了!
楚璃月若为女儿身,简直就是祸国妖妃的第一人选!
甩甩头,正要将这些奇奇怪怪的思想从脑海中清理出去,美人的脸却缓缓靠过来,在萧澜的眼眸中逐渐放大。
他什么都没说,把唇贴上了萧澜的眉心,而后一点一点顺着她的鼻梁向下,最终在她的唇上落定。
“王爷,饭菜都已在花厅备好了。”林蒙在外头汇报,同时抬眼打量屋内,第一眼没看到人,怕他们没听到便左顾右盼着入内,欲再出身相唤时却注意到了贴墙站着的两人。
萧澜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便推开了楚璃月,但根本没敢用力,眼下二人还是贴得很近。
背对着林蒙,萧澜不用转身看他都能想象出他现在是如何一副表情。
“出去。”楚璃月冷声呵斥,这好像还是萧澜重生后头一次说用这般凛冽的语气说话。
“是!”
紧接着就是“咚”的一身,估计是林蒙退出去的时候被门槛绊了。
待气氛稍微缓和,萧澜垂着眼眸对楚璃月道:“平时不都是在正房用饭的吗?怎么今日摆在花厅了?”
楚璃月敛去冷意,浅笑着神秘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
被楚璃月携着慢悠悠走过了大半个王府,西边的热烈如火的彤云消散入暮。
穿过灯火飘忽的九曲廊桥,一座四面皆空,唯有帘幕挡风的小阁子跃然眼前。阁子顶部有八个飞檐翘角,每个角上各自垂下一条丝绦,其色难辨,因为不管是帘幕还是丝绦都被阁子里的烛火映衬成得橙红如橘,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
秋夜风起,吹得丝绦随风摇曳,看起来唯美又温馨。
但萧澜还是忍不住心道:今晚这风又大又凉的,在这个四面透风的地方待久一点真的不会得风寒吗?
然而,当掀帘入内她就发现方才的担心太过多余了,阁子无墙,却三面屏风,第四面屏风也在他们入内之后搬了上来,将阁子围成了一个相对私密且防风的空间。
芳香沁入心脾,同时足下有些异样,萧澜低头一看原是丝绸铺就的地上洒了层约两寸厚的木樨花,而阁子正中的桌几上摆着一支细颈玉瓶,瓶中插着一支金桂和一支银桂,一高一低,在莹白的羊脂白玉瓶映照下更显得神采奕奕。
“殿下才情犹桂林之一枝,昆山之片玉,璃月得之,乃是三生有幸。”楚璃月忘情地凝视着桂枝,但眼眸中的情动却是对萧澜而生。
“锦王殿下也是殿下,璃月所言莫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萧澜掩唇而笑。
《晋书.郄诜传》中记郄诜在武帝面前自夸为“臣举贤良对策,为天下第一,犹桂林之一枝,昆山之片玉。”萧澜因此调侃楚璃月是在借言自夸。
楚璃月错愕,但更多的是幸福,因为萧澜笑了,不是出于礼节性的假笑,而是发自内心的。
沉吟片刻,楚璃月接话道:“殿下若想看我卖瓜,我哪日去街上试试就是。”
“哦?”
脑补一下楚璃月守着一堆瓜坐在街边吆喝的场面,萧澜顿时忍俊不禁,但是随即笑意便凝结在脸上了,这姿色要是去卖瓜还用得着吆喝?
但凡露个脸都会被姑娘们追着跑?!
啧,不知怎么的,突然庆幸先前去的是酒楼,大老爷们多,他们又低调,自然没引来多少关注。后来疯马闹得街市一塌糊涂,姑娘们都花容失色,心有余悸呢,哪里顾得上别的。
“怎么了吗?”
不知何时,楚璃月的笑意也全然消失了,变作惴惴不安的神态。
“没怎么,只是有些……有些饿了。”萧澜才不会告诉他自己方才想到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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